云一念在心中给自己打气道。
她拿出早已消毒好的“手术刀”,扒下他的裤子,给叶子渊周围的皮肤仔细消毒,虽然这手术室是简陋了些,但是绝不能给他弄感染了啊!
消完毒后她摸着叶子渊有些肌肉萎缩的腿,拿起手术刀顺着既定的线路切了下去。
云一念的手极稳,叶子渊腿部的皮肉一层一层绽开,血却没有留下多少。
她神经紧紧地绷着,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滑落到她的眼睫毛上,云一念侧头在肩膀的布料上蹭了蹭,眼睛一刻都不敢从这上面挪开。
这刮骨足足刮了两个时辰,门外的人虽紧张却一个敢来催促的都没有。
直到缝完最后一针,打结收线,云一念才得以长舒一口气。
看着自己近乎完美的缝合,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用一旁的清水洗尽了刀上和手上的鲜血,这才拿起纱布给他伤口上裹了两圈。
帮叶子渊穿好裤子后,云一念本想去后面看着煎药的,不料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叶子渊的劲很大,她挣脱不开。
僵持之际,她突然听见他呢喃般地唤了一声“岚儿。”
“什么?”云一念拧着眉反问,这才发现叶子渊眼睛已经睁开,她有些无奈:“王爷,放开我。”
可桎梏着腕间的大手却越收越紧。
她这才注意到叶子渊虽醒了,眼神却是空洞涣散的,想是麻药劲还没过。
“岚儿,对不起,别走,别离开我,我错了……”叶子渊的声音近乎哀求,云一念这回听清了,瞬间明了,他是把她当成他曾经口中的“故人”了。
“王爷,您认错人了。”云一念知道跟这样意识不清醒的人怎么说都没用,可她还是不悦地辩驳道。
“岚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吧,好不好?”
云一念忍无可忍地从腰间取出一根银针,扎在了叶子渊腕间,他的手立刻脱力,无力地垂在一旁。
“再睡会吧,王爷。”她又是一针扎在了叶子渊头上,叶子渊闭上眼,呼吸逐渐绵长。
云一念这才逃似地快步走了出去,刚推开门便看到了蹲在外头昏昏欲睡的秦桑子。
秦桑子见她出来,一个激灵便醒了,她眼神还有些朦胧,笑着问:“念念,你结束啦?”
“嗯,一切顺利。”云一念淡淡点头。
“那,念念,要不我们去吃午膳吧,出去吃,我请客。”秦桑子小心翼翼道。
云一念摇摇头:“不了,你自己去吧,我还要去看着煎药。”
“那……那我也不去了,我陪着你。”秦桑子笑着凑了上来。
“你今日怎么了?”云一念狐疑地看着她。
“念念,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云一念看着眼前满脸委屈的秦桑子又好气又好笑,她敲了敲她的脑袋:“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小气?昨日就不生气了。”
“真的?!念念你真好。”秦桑子蹭上云一念的手臂,撒娇道。
“好了,我去煎药,你帮我去酥合堂买些点心回来吧,荷花酥。”
“好!我这就去!还得给我自己买一份酥酪,担心了我一晚上,可得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念念你等我啊,我很快就回来!”
云一念点点头,脸上满是无奈,她摇了摇头,认命地去后院给叶子渊煎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