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安王走了!”
冬青站在鸣玉轩的门口,转身对赵如意说道,赵如意连头都没抬,只是拿着一卷《茶经》看。
冬青看了一眼站在角落不吱声的星蕨,然后又看了一眼,品着茶,似笑非笑地等着看好戏的司马先生。
隔了一会儿,冬青又听到有沉重的脚步声上了楼,接着那脚步声在听风轩的旁边停了下来,然后那人有节奏地敲了敲门,门打开了,里面的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冬青忍不住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正好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嬷嬷扶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披风戴着兜帽的女子往楼下走。
“主子,安国公夫人也走了!”
赵如意这才将一点也没看进去的《茶经》放下,然后看着星蕨说道:“星蕨,你今天差点把我们所有人都牵连进去了!差点把燕归来酒楼也牵连进去了!”
“主子?”
星蕨委屈地看着赵如意。
赵如意脸色发白,摆摆手说道,“让我先缓缓神!”
又隔了一会儿,赵如意才平静下来说道:“冬青,星蕨,你们每个人在我心里都很重要,我不想你们出事!我年龄比你们小,经历的事情少,下次再遇上这样的问题,你们一定要提醒我!我~我觉得这世间除了生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所以有时候不值得去冒险的事情就不要去冒险了!”
“刚才幸亏司马先生在,不然我就~就……”
赵如意突然转头看着等着看好戏的司马亮说道,“司马先生更是如此!毕竟你吃的盐比我吃的米都要多!”
“我~好吧!我知道了!”
司马亮气笑了,于是立即站起来告辞道,“我还是先去干活吧!不然赵东家该祸水东引了!”
司马先生笑呵呵地离开后,冬青和星蕨才感动地对着赵如意拱手行礼道:“主子,是我们太莽撞了!”
不管赵如意活了多大年龄,甚至是学了功夫,但她前世今生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紧张的场面,现在想起来心脏还在“噗通、噗通”地乱跳。
赵如意一直是老实本分又胆小的贱民,从没想过和皇室权贵们作对,这是她从根子里带来的谨慎!
“其实不怪你们!是我太紧张了!”
赵如意苦笑着将手摊开给冬青看,只见赵如意原本白皙的手掌心中有两个被中指和无名指指甲划伤的血印,原来这是赵如意紧张时握紧拳头造成的伤害。
星蕨看了一眼,有点内疚地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的主子才十四岁,面对刚才那样紧张的场景没露馅就很了不起了!
冬青则心疼地看着赵如意的手心,然后从腰封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将药粉倒在她的手心,又抽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包上,她一边细细的包扎着,一边温柔地说道:“主子,其实安王的那两个侍卫不是我和司马先生的对手!”
“司马先生他?”
赵如意愣住了!
前世里司马先生在她的如意楼当账房先生可没有一点会功夫的迹象啊!早知道他这么厉害,她该叫他……
赵如意摇摇头,前世里她根本就不可能主动出击,直到最后中毒了才知道悔之晚矣!
冬青看到赵如意摇头,还以为赵如意不相信她说的话,于是解释道:“主子,你别不相信!司马先生那叫返璞归真,一般人看不出来,他也轻易不露出来!”
“刚才到鸣玉轩的那人叫五二,他有个哥哥叫五一,他们的师父是个武痴,捡了他们两兄弟回去,主要是为了让这两兄弟伺候他衣食住行,后来看这两兄弟有点天赋,就传授了一些武艺,可惜还不等这两兄弟学有所成,他最后反而走火入魔死了!”
“这两兄弟除了会功夫,其他谋生的手段一点也不会,他们的师父是由族里供养的。他们师父死后,族里也不愿供养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所以他们就出来讨生活了。”
“他们去武馆当过师父,去镖行当过镖师,也给富商巨贾当过护院,后来被一位富商推荐到了安王府。”
赵如意听冬青“吧啦吧啦”了好一会儿,才后怕地又问道:
“冬青,你说这两人真看不出来我们的底细?”
冬青无所谓地笑道,“这两人其实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滑头,如果当时他们没有看出来,那么过后想起来了也不会吱声!他们绝不会给自己的主子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五二回禀的时候连我们是谁都不会说!”
“不过~主子,星蕨没有说错,他们说的话和武威侯府的确有些关系!”
“原来这……”
冬青正要将自己听到的话说给赵如意听,又突然停了下来。
“主子,辛夷回来了!”
冬青的话音刚落,辛夷就走到了鸣玉轩的门前,还不等她敲门,星蕨就走过去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