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意没有去凑武威侯府的热闹,因为这天也是四海商队戚老大嫁女儿的日子。
午时后赵如意就带着冬青、辛夷和琳秀出发到打铁巷戚老大家中了。
那时戚老大正忙着招呼客人,一看到她们来了,就丢开客人迎了上去。
戚老大今日满面红光,脚步带风。
他笑呵呵地将赵如意主仆带到乌兰的屋子外面后,就对里面喊了一声阿绸,接着就见一个打扮得干净利落的十四五岁的少女跑了出来。
“戚大叔,有什么事情?”
戚老大指着赵如意笑道,“阿绸,这是如意县主,你可要替戚大叔招待好呀!”
阿绸对着赵如意屈膝行了一礼后笑道,“县主,我是甲午的妹妹,我叫甲绸!
我们家兄妹俩都是按时辰起得名儿,我哥哥是午时生的,所以叫甲午,我是丑时生的,小名叫阿丑,大名叫甲绸,是绸缎的绸,你可以叫我阿丑,也可以叫我阿绸!”
赵如意“噗嗤”一声笑了,她没想到看着木讷的甲午居然有个这么活泼的妹妹。
戚老大看赵如意对阿绸还算满意,于是就放心的离开了。
阿绸并没有马上带着赵如意主仆进屋,而是先笑着提醒道:“县主,里面的姑娘们都是邻居和叔伯们家的,她们言语粗鄙,恐有冒犯县主的地方,请县主不要与她们计较才是!”
赵如意眉毛微挑,这叫阿绸的姑娘未免太八面玲珑了点,如果她是个好的,乌兰倒是有福了。
赵如意她们走上台阶,正要掀开绣着喜鹊登枝的布帘子时,就听到里面一个声音尖锐的少女说道:“兰姐姐这嫁衣真漂亮,听说这是甲午哥哥在云裳成衣铺订制的,甲午哥哥对你可真舍得呀!”
“甲午哥对我自然很舍得!”这是乌兰温柔而有力的回答。
“是啊,甲午哥哥把一颗心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可是你呢?”
少女说着说着声音就有点哽咽了,旁边就有个少女劝道,“阿姐,今天是甲午哥哥和兰姐姐的好日子,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好吗?”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她都为一个男人发疯了,说不定连身子都……”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少女欲要说出的话打断了!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屋外赵如意几人也表情尴尬的面面相觑。
甲绸还不等那个被打的少女发作,就抬脚走进屋里,挡在了已经穿好嫁衣,正看着自己打人的手不知所措的乌兰面前,然后气愤地对那两个少女说道:“方卉、方怡,你们两姐妹今天早上起来是吃屎了吗?嘴咋这么臭?”
屋子里另外三个少女听了甲绸的话都捂着嘴笑了。
方卉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方怡则委屈地说道:“阿绸妹妹怎么一上来就一棍子打死呢?我又没做错什么,我还劝着阿姐不要将兰姐姐的事情说出来呢!”
“你个搅屎棍!如果不是你在怂恿,方卉那个猪脑子会在这里胡说八道吗?”
方怡眼神躲闪地看了甲绸一眼,然后拉着眼泪汪汪的方卉问道:“阿姐,你的脸很痛吗?
我们去找甲午哥哥,让他看看他说的温柔善良的兰姐姐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亲戚的!”
阿绸冷笑道:“方卉,方怡,你们今儿要是坏了我哥和我嫂子的亲事,我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赵如意在门口听得也差不多了,于是就抬脚走进屋里笑道:“乌兰,你这里好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