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姗姗走进卫生间,焦灼的心情好了大半,想上厕所的欲望也一扫而空。
面对着镜子,迟姗姗看到自己绯红的脸颊,如红苹果般,耳根也染上淡淡的粉色,心脏很难受,从心口几乎跳到喉咙处,几欲跳出身体,她的脸蛋似乎随心跳一同狂飙。
明明卓风才是那个最应焦灼的人……
迟姗姗不知道自己在跟风焦灼些什么,只觉自己不太正常,一合眼,又是顾轻舟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在她眼前,喉结上下滚动,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迟姗姗的脸颊炙热,心脏愈加狂跳,摆摆头,她快速摆脱脑海里顾轻舟的影子,洗了两把脸,重新坐回座位。
顾轻舟抬起眸子,眸中疑惑地打量着她的脸。
迟姗姗吞吞吐吐:“你,干嘛……”
她循着顾轻舟的眸光看去,只见对面的卓风不知为何脸上也布满了水渍,迟姗姗摸摸自己的脸颊,触及也是一手的水。
迟姗姗哑然:“……”
“天气太热了,洗把脸……”
她默默念叨着,目光四处飘动,心虚的摸着鼻子。
好在顾轻舟没有多问,目光重新放回手边的报纸上。
温逐月拖着疲惫的身体赶来时,外面已经下着零星的小雨,司机帮她打着伞,从车上走来,一步步走进咖啡厅,卓风神情严肃,不敢多去直视她。
温逐月扫视过卓风,见他神色不安,微微蹙眉,正对卓风坐下。
“说吧。”
卓风唇角颤颤,勉强笑笑:“我做梦都想跟你面对面坐在这。”
“?”
温逐月一脸茫然。
顾轻舟和迟姗姗不由长吸一口气,为卓风捏把汗。
卓风不以为然:“我很早就想和你一起吃顿饭,阿月。”
温逐月浑身打了个冷战,露出疏离的浅笑。
“我不想和你吃饭。”
卓风眼光黯淡几分,默默垂下头,似乎又要说话,正对上温逐月疏离的眼光又咽回去。
这一顿饭,卓风提心吊胆的想要说话,却又闭嘴,循环往复,吃得好不痛快,顾轻舟和迟姗姗也不敢多言,只能缓和一些气氛,和温逐月聊天。
温逐月的情绪只对卓风,对其他人依然融洽,只是不曾正眼看卓风。
斜风骤雨早已停息,外面空气焕然一新。
一餐饭吃得大家各怀心事,卓风和温逐月的问题依然没能得到解决,温家的司机一直未曾离开,在门外等了很久,温逐月用餐结束就要回家。
温逐月拿起手包,和几人一同出餐厅。
一只温热的手倏忽拉住她的手臂,未曾说话的卓风缓缓开口。
“阿月,能不能让我送你回去,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的声音恳切真诚,似乎还携带着委屈巴巴。
温逐月愣怔片刻,对卓风点点头。
见两人有话交谈,顾轻舟和迟姗姗也不敢多留,只好从现场撤离。
七八点的上海城店铺还没关门,街上人流奔涌,和白天比多了几分温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