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微微响起,语调中带着一股调笑又似乎略显教育的意味。
“不要妄想着在身后搞小动作,你不知道在你想要有心动武的时候,你的胳膊会下意识的紧绷一下,眼睛也会不自觉地微微眯起?”
迟姗姗薄唇微张,不敢置信地垂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葱白的手腕微微抬起,在阳光之下能看见皮肤下的淡蓝色血管,胳膊上的肌肉尚未放松,紧绷的像是一块铁板。
看到自己这副情形,迟姗姗下意识摸摸鼻子,脸颊浮现出绯红之色。
她从小家庭境况并不好,出身市井,贫困穷苦日子过来的孩子总是出生便带些自卑,只能靠爱好给予她本该拥有的自信。
似乎是由于早年间在警校,她偏爱武术课,成绩在整个警校名列前茅,一次次比武只会让她对自己更有自信心,从而养成了如今的习惯,倒是让顾轻舟看了个一清二楚。
顾轻舟的话像是把她的伪装彻底撕了个一干二净,本以为能让他吃瘪,到头来是迟姗姗被他驳了面子,脸皮无处摆放。
她只得红着脸颊,小小的对顾轻舟翻了个白眼,快步钻进车里。
顾轻舟也不理她,由着她像个未成年的孩子一般,气鼓鼓地靠在车窗边,仿佛没得到心里想要的玩具般。
车厢内安静的仿佛车内坐着的是素不相识,刚刚认识的两个陌生人。
迟姗姗脸颊火辣辣的烫,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把头向下埋了几分,自欺欺人觉得顾轻舟应该看不见自己红彤彤的脸。
看到她奇奇怪怪的模样,活脱脱像个害怕了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惹得顾轻舟忍俊不禁。
他发动车子,半小时后把车停在一处辉煌气派的白色小洋楼前,小洋楼和顾宅的风格十分相似,只是这栋小洋楼比顾宅更加张扬,雕塑也越偏西方。
顾轻舟也没和迟姗姗说话,先行一步敲开大门,和开门的老妇交谈两句。
迟姗姗见他忽然下了车,微微抬眸,顾轻舟的车子就停在大门口,堵住了小洋楼唯一的入口,他和老妇人低声交谈了两句,两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
几分钟后,顾轻舟面色冷峻地坐回车上,合上车门的声音都被以往重上几分。
“怎么了?这是谁家?”迟姗姗疑惑地问道。
顾轻舟转动着方向盘,把车开出小洋楼附近,脸色阴沉的答道:“这是包欣然的家,管家听说我们是来探查贾曼妮的案子的,直接说包欣然的父亲不希望我们因为这件事叨扰包家。”
“这是什么道理?”迟姗姗眉眼也紧拧做一团,“包欣然那天明明和她爹去过现场,我看到她爹了。”
迟姗姗对包欣然的父亲颇有印象,包家是上海运输船业的龙头,因此也被不少报纸争相报道,包欣然的父亲包启却很少接受采访,可以说是上海城最难约到的老板,温逐月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才采访到了包启,也是那天,迟姗姗见到了包启的相片。
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看模样就是一个平庸无奇的普通人,长得也不好看,甚至都撑不住身上昂贵的西服。
可就是这样的人,在贾曼妮儿子的宴会上,领着一个身材婀娜,相貌娇美的女人来到现场,直到迟姗姗听到女人拉着包启的手臂,撒娇似的唤了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