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在顾家吃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六个小时,她饿的饥肠辘辘,在门外根本待不住,跑到外面吃一顿再回来,肚子还是空落落的。
顾轻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四个小时,窗外已经漆黑一片,这人却告诉她不饿。
“我不像你,每天上窜下跳像个猴子,怎么吃都吃不饱。”
顾轻舟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间歇间冷睨她一眼。
迟姗姗心里愤愤不平,想要骂他,偏头看看手里即将凉透的包子,最终还是把包子塞进肚子。
迟姗姗吞咽的声音,还有一股淡淡的肉香味在房间里不断蔓延环绕。
顾轻舟坐在沙发上,不自觉地跟着她一同咽口水,只是他品尝不到,只得放空自己,不再去看她。
“你又不吃这包子,我都买完了,等到明天再吃就没法吃了,只能便宜我啦,”似乎是看到了顾轻舟嫌弃的模样,迟姗姗趁着嚼包子的间隙反驳,“你堂堂大少爷吃穿不愁,哪里能懂我们这些百姓的疾苦啊。”
说完,她叹息一声。
顾轻舟皱着眉,扭头看她:“你小时候过得不好吗?”
迟姗姗闪亮亮的眸子忽然暗了下来,吞咽的动作也缓慢下来。
良久,迟姗姗的眸光中又漫上一丝笑意。
“我说了你别笑话我就行,”迟姗姗唇角扯起一道苦笑,徐徐道,“我很小的时候,家里状况不好,你也知道,我爹思想封建,一辈子给别人打散工,到老了只有一身病,又能挣来几个钱?我娘是乡下嫁来的,把我娘娶回家已经花了不少积蓄,更何况没多长时间就生下了我。”
“我爹身体不好,有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做散工,我又年幼帮不上忙,我娘生我之后身体被拖垮了,为了生计不得已接了给人洗衣服的工作,每天不间断的洗,是被活活熬死的……”
顾轻舟听她说完,迟姗姗的眼角边还溢出一层水渍。
他的心仿佛被一根针扎过,伸手抚过她眼帘边的泪。
顾轻舟去过迟家,却没有一次见过迟姗姗的母亲,原来竟是这样……
砰砰砰——
门外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像是什么大事,敲门的声音急促而沉重。
迟姗姗擦掉泪痕,连忙咬了一口包子,险些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噎住,包子卡在嗓子眼前,咽也咽不下去,吐出来又十分突兀,只得求助于一旁的顾轻舟。
得到顾轻舟的回应,那人才拧开大门,快步走了进来。
来人是申哲,他还穿着一身白色防护服,推门进屋便扯下头顶上的防护服,露出一头汗渍。
“姗姗姐,法医室有你的电话。”
正在吃包子的迟姗姗顿时站起身来,匆匆跑到法医室。
顾轻舟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发慌,只得跟上迟姗姗的步伐,临走时不忘拿上迟姗姗还没吃完的包子。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温逐月,话筒里声线嘈杂,好像还夹杂着卓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