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掌柜沉思片刻,道:“好像要比高鹏举稍高一些,也就最多不过半头吧,那个人和高鹏举都歪着身子,我看不出来。”
顾轻舟会意,又刷刷刷补上几笔。
没有容貌的“岑良材”就被加上了长相,只是那相貌与岑良材大相径庭,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偏白的肤色,目光疏离,眉毛稀疏,眼帘下有淡淡的乌青,鼻梁矮小,嘴唇薄厚适中,没什么唇纹,顾轻舟又根据掌柜的记忆,加上头发的细节,人像侧写画像从他的笔下走了出来,仿佛那个作案的嫌疑人就已经展现在众人眼前。
三角眼掌柜啧啧称奇,咂舌的声音在整个饭庄里回响着,令他大开眼界。
他想要伸手攥起那张画像张望几眼,却被迟姗姗截胡。
迟姗姗把顾轻舟画好的画像展开,伸到掌柜眼前:“现在认识这个人了吗?”
掌柜深思半响,“不认识,没来过我的店里。”
他又招招手,叫店小二过来认人,小二也看了半响,没看出什么所以然。
掌柜又想拿过画像多看几眼,她拍开掌柜的手,把那张人像侧写折好,小心翼翼地塞进手包里。
“不知道的话就别看了,看多少遍也看不出来。”迟姗姗反驳道。
要是再继续看下去,人的大脑就会塑造出一段虚假的记忆,加上虚假信息,影响案件的侦破,这点迟姗姗参与过警局的案件侦破,还是略懂一些的。
掌柜望眼欲穿,眼看着宝贝被人收起来,悻悻地收回目光,佯装不在意地把目光放到账本上,但还是时不时瞥着迟姗姗的手包不放。
迟姗姗和顾轻舟道过谢,便领着岑良材在周边拜访其他人。
她掏出手包里的画像给岑良材看:“你见过画像上的人吗?”
岑良材多看了几眼,仍旧是抿着唇摇头。
迟姗姗又叫他多想了几遍,调查着如新饭庄附近的居民,始终一无所获。
“高鹏举识字吗?”顾轻舟突然启唇,问他。
岑良材:“他大字不识一个啊……”
“他平时写东西,都是谁在帮忙?”
岑良材摇头,连声说不知道,良久又嘟囔着:“一个小混混,为什么要写字?”
迟姗姗也觉有理。
这件无头案眼看着有新的进展,却又陷入停滞,顾轻舟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拍拍衣衫上的灰尘,要回侦探事务所。
迟姗姗内心不甘,眼看着真相愈近,又戛然而止,一时抓心挠肺,心下低落了不少,和顾轻舟回侦探事务所的路上一言不发。
天边渐渐暗下来,太阳钻进云层,隐下身子,料峭的寒风更加冰冷。
顾轻舟缩了缩肩膀,走在前面,听着迟姗姗踩着一双高跟鞋,哒哒哒的声响在耳畔回荡着。
怕她因为天黑跌倒,顾轻舟故意停下脚步,等着她跟上他的步伐。
不过几秒钟,迟姗姗和他比肩,身影近的几乎触手可及。
顾轻舟猜到她心中所想,扬眉道:“去一趟申哲那,也许会有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