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说。”小贾坐在一旁做笔录,出声低声安抚男人的情绪。
男人露出一丝苦笑:“我叫岑良材,我听别人说,高鹏举死了是吗?”
“你和高鹏举认识?”顾轻舟脸色微变。
岑良材哭丧着脸点点头,像是有着莫大的委屈,“我认识啊,高鹏举死的那天晚上,他和我在一块喝酒咧。”
话毕,他又匆忙解释:“可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胆子杀人,我是高鹏举的邻居,两人关系可好咧……”
迟姗姗心怀疑惑,话还没问出来,就被岑良材打断。
岑良材脸色阴沉,擦着额角的冷汗:“我大字不识一个,那天和高鹏举喝酒之后,我俩都喝醉了,等我酒醒他就不见了,我以为他回家了,之后就没见过他,谁知隔天在大马路上我拉黄包车,就听到报童喊高鹏举杀死孙鹤铭,当街服毒自杀了……”
迟姗姗和顾轻舟被他的话绕的云里雾里的,更加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一句一句说,他服毒自杀,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迟姗姗自顾自喝着水,问道。
岑良材揉着发痛的膝盖,拍打着膝盖上的尘土:“可是高鹏举根本不可能杀人啊,我和他的交际圈相似,他认识的人我都认识,我敢肯定他不认识孙鹤铭,孙鹤铭医生是什么人?一个天天出现在报纸上的人,他一个小混混怎么会认识啊?”
顾轻舟十分赞同他的话,但始终没理清缘由,他始终没有表态。
“所以我和他吃过饭,一定是首要嫌疑人,可我真的没下毒,那天我和他喝的是同一壶酒,若是他中毒死了,我也应该死了!”岑良材急的一脑门汗,解释道。
顾轻舟指指岑良材杯子里的水,示意惠老四把水倒满。
“那你在高鹏举死的那天为什么没去警局报案?”
岑良材愈发紧张,摩挲着裤缝,摩挲过的地方有一层淡淡的湿意,在黑色的裤子上十分明显。
他声音吞吞吐吐:“我……我为了躲事,和老婆孩子回乡下了,今天才回来……”
迟姗姗被他的无能气得不打一处来。
若是当初岑良材刚开始就来警局报案,他们的思路也不会停滞在高鹏举身上,明明早就知道高鹏举是无辜的,却因为害怕跑去了乡下。
顾轻舟挑挑眉,声音却冷如冰窖:“我已经知道了,不过这个案子已经不归我负责了,你可以去警局找周队长,他会为你证明清白。”
岑良材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唇,似乎胸口都不再起伏,整张脸憋得乌青。
迟姗姗也不知情况,不敢怠慢,怕这人身上有什么事,一时间急得团团转,想给景谌打个电话。
良久,岑良材哆嗦着唇,声线颤栗。
“我,我要是去警局的话,他们不会拿我当凶手吧……我听说在里面要严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