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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黑道医生(第2页)

“那么,现在你就可以说说,你和冷睿达是不是杀死孙鹤铭、刘新永和刘巧的凶手?”顾轻舟徐徐开口。

罗力抿着唇,不敢说话。

“你现在承认属于自首情节,可以转为污点证人,从轻处理。”顾轻舟提示他。

阴暗灯光下,罗力神情晦涩:“我并不想杀死孙鹤铭和那一对夫妻的,是冷睿达,冷睿达怂恿我的……”

“事情怎么回事?你慢慢说。”顾轻舟安抚着他的情绪。

“像我之前所说的一样,我和母亲住在江浙一带,家里发了洪水,才来到上海,我没找到什么工作,好不容易能在大上海夜总会里看场子赚钱,管管来大上海娱乐的人群,才加入大上海不久,一直给夜总会打杂,也从前不掺合里面的事,一开始我也不认识冷睿达,只知道他是整个大上海的管事。”

迟姗姗静静听着罗力讲话,一时间津津有味。

顾轻舟又问:“明明你们不认识,为什么会突然相识?”

“那是因为我加入大上海夜总会没有一个礼拜,才知道这个场子是裘千金开的,我没有听过裘千金的名号,都是在同事的吹嘘下得知,知道这些之后,我也想过要走,可待在大上海真的赚钱太快了,那些上流社会的人给钱很痛快。后来,我就得知龙武帮要械斗的事,人已经打进了大上海夜总会。”

罗力回忆着将近两个礼拜之前的事,声线略嫌迟疑,他的眼球向左上方转动,站在微表情侧写的角度上,没有任何隐瞒欺骗。

顾轻舟没有打断他,只听他慢慢道来。

“冷睿达早就应下了史鸿的战书,怕聚众打架影响大上海的客人,临时提出把龙武帮的人叫去上海城区外,又带了一众手下去赴约,其实说是手下,不如说是就是我们这些看场子的,我一个新来的,他本来没想带上我,但是人手不够,临时把我叫上了,”罗力想想那天晚上的血流成河,不由浑身战栗,“我从小就胆小,不爱交涉这些事,本来想逃跑的,但是龙武帮的人个个带着匕首、大刀和棍子,只有我赤手空拳,看着他们举着匕首,我哪敢走啊……”

他的声音心虚不少,狼狈地揉揉胸口,指指自己的胸口:“我被几个人踹了一脚,伤口到现在还没好。”

罗力从破破烂烂的衣服上解开纽扣,露出胸口纵横交错的鞭伤。

殷红的鞭痕下还有骇人的乌青,经过两个礼拜的恢复期,依旧毛骨悚然。

罗力喟然长叹,眸光中略显悔恨:“黑帮械斗的那天晚上,冷睿达受伤了,伤势很严重,失血太多,差点死了,那天晚上带的手下都受伤了,史鸿一直不肯放过冷睿达,现场只有我,冷睿达的命是我的救的。”

后来。

后来在冷睿达却没把这件事当事,转头想要致他于死地。

“我们一起连夜逃上山,为了躲避史鸿的人,只能进了那对夫妇家的茅草房,那对夫妇没在家,家门没关,我和冷睿达就待在那里,一直等到村妇回来,我还下了一趟山。”

罗力说的太过细致,迟姗姗听得打起了哈欠,打断罗力的话。

“那孙鹤铭的事……”

罗力蹙眉回忆:“……孙鹤铭?”

“听冷睿达说,他一直都是帮会里的医生,他还告诉了我怎么和孙鹤铭联络,方法很隐秘,所以那天,孙鹤铭跟我一起来到山上,帮冷睿达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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