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法医室里的电话疯狂嚎叫着,被顾轻舟接起。
他接过电话,便出生询问,另一边声线急促,嗓音熟悉。
“轻舟哥,可以叫珊姐回来一趟吗?事务所的一件案子涉及因素太多,几个侦探无法定夺……”
电话里,助理小贾的声线颤抖着,苦笑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入顾轻舟的耳中,像是事情进展真的并不顺利。
法医室的电话还是迟珊珊留给事务所的小贾的,以便有问题能快速联系她和顾轻舟。
顾轻舟刚想继续问,交换个神色递给迟珊珊,那人神色凝固,挂断电话就从法医室离开。
见顾轻舟解下衣架上的衣服,就要快步跟上她,迟珊珊连忙道。
“你不用回去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
顾轻舟尊重她的意见,把衣服挂回衣架,兴致缺缺的坐回沙发,却如坐针毡。
夕阳西下,天空万里无云,有下雨的征兆,天边有萧瑟的风拂过,阴沉的云朵愈来愈近。
屋子里只有顾轻舟一人,自从将申哲纳入上海警局的法医编制,案子一件接一件,他才从忙碌的鉴定中脱身,熬得眼眶下尽是乌青。
顾轻舟靠坐在桌案边,等申哲的研究手电筒上的指纹,看着鉴定台上的一堆物证要做检验,不知又要等到何时。
连日来的连轴转,加上耗费心力去攻破心理防线,他彻夜难眠,服用一些镇定的药物,副作用开始涌上头顶。
顾轻舟靠在一边,窗外的天气阴暗的让人昏昏欲睡,绵长的偏头痛也十分磨人,墙壁上的钟表一下一下走过,发出吵闹的噪音。
他蹙蹙眉,很快便上下眼皮睁不开眼,合上了眼眸。
曹岩拉开法医室的门,见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顾轻舟用手托着头,杵在沙发边闭目养神,窗外风雨一来,透过窗户染上几丝雨水,湿了部分身子。
他却没什么动静,睡的很实。
曹岩褪下自己的外套,给顾轻舟披上,刚一靠近,他的睫毛抖动着,掀开眼皮,涣散的眸光逐渐变的清明。
“曹叔。”
顾轻舟扯着嘶哑的嗓音,看到面前曹岩的脸,愣怔片刻。
刚苏醒的脑子一团乱,打量到曹岩褪下衣服正要为他盖上的姿势,他坐直身体,将浑身疲惫敛藏起来。
“我就是来看看你,”曹岩穿上衣服,用长辈关切的口吻问,“听说你最近案子进展飞速,就是这种状态?”
他端详着顾轻舟苍白的脸颊,唇瓣也没什么颜色,哀叹一声。
“如果是透支身体的话,我更希望你能放慢速度。”
顾轻舟扯扯嘴角:“曹叔,上面逼迫的很紧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您因此诸多操劳,为我扛下所有压力,似乎也不太好吧?”
曹岩的神色微变,紧咬牙关。
“是小宇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