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了,也到了后半夜了。
几名狱卒低着头,十分拘谨的站在知县耿章光的面前。
“堂尊,小的们真是尽力了,刘张氏只是被烟熏晕了,过一会就能醒。但她的儿子,就颇为不幸,没能挺过来。”
牢房,封闭性本就要严,而且为了防止犯人逃跑,门都设立的十分低小。牢房里的火是烧起来了,但很快就得到了控制,但产生的烟,却是充斥着多间牢房,让人喘不过气来。
耿章光看着脸上黢黑的这几个狱卒,“你们几个,都做了挺长时间的狱卒了,应该知道哪间牢房条件好吧?”
“这……”几名狱卒面面相觑,不知道耿章光的话是什么意思。
“回堂尊,东面数第三间牢房条件最好。”
耿章光点点头,“那你们就去那间牢房吧。”
“堂尊,堂尊,小的们犯了什么错啊?”
治安科的严典吏直接抽出了刀,“哪那么多话,就凭牢房失火,你们几个就逃脱不了干系!”
“还不快去!”
一队治安科的捕快当即压了上去,“快走,快走。”
耿章光对着严典吏吩咐道:“看好了他们。”
“是。”
耿章光是崇祯十年的进士,当知县也当了一年多了,原本的那些捕快,现在的治安科,他还是能控制得住的。要不然,一个心腹也没有,他这个知县未免也太废物了。
经过这么一通事,耿章光也没心思睡觉了,他直接进了大牢,就跟一尊佛似的,在里面坐着。
刑狱科的陈典吏走到耿章光身旁,“堂尊,是卑职无能,酿成惨祸。”
“不怨你,我一直都没拿牢狱当回事,没想到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堂尊,大牢在县衙里,房檐间也都有网罩着,下面系着铜铃,外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来,牢房失火这事,十有八九就是那些狱卒干的。”
“你有证据吗?”耿章光反问道。
“堂尊,您只要让卑职放开了审问,卑职一定能审出来。”
“牢房看守严密,要是真有人放火,能没有人看到?你还能把所有的狱卒全都审一遍不成?”
“算了吧,明天,事情应该就能见分晓了。”
待到天明,耿章光正在洗漱,拿着小牙刷在那刷牙呢,一个书吏就走了过来,“堂尊,孙府台和宋通判来了。”
“请他们先到正堂,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是。”
苏州知府孙之獬,从扬州赶回苏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路风尘仆仆,他直接就回到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