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机会,本官就是要让他们明白,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这种事情,做不得。”
这也是为什么朱由检一再要求,朝鲜总督,一定要在道德上,多多少少得有点瑕疵。
就这种事,你要是放到卢象升身上,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孙传庭,他或许也能做得出来,但是在心里上,一定或多或少的有些过意不去。
但是洪承畴就不一样了,完全没有负担。
袁继咸也知道洪承畴说的是实话,要换做是他,还真就未必做的能比洪承畴好。
“下官明白。”
“只是,制台大人,若是朝鲜那边再来人催促,该当如何?”
洪承畴倒也干脆,“那就整合兵力,全力一战。”
“我们驻军朝鲜的最大目的,是威慑建奴,若是建奴全力来犯,我们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住的。”
“建奴一动,相信辽东孙阁老那里也会有所行动,同时,我也派了人向登莱求援。”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仅有的兵力,守。”
“守到登莱的援兵到来,亦或是守到辽东那边有了进展。”
袁继咸听罢,点点头,“建奴的人数本就不多,而我军在朝鲜有两万兵马,抽调的兵力少了不顶用,若是大举进攻朝鲜,就必然得抽调大量的兵力,那么,辽东的兵力就相对会少,辽东就大有可为。”
“只是,平安道的黄得功黄将军麾下有一万兵马,还可以有所作为,而我们的这一万兵马,未免过于分散了。”
洪承畴也是面露难色,“我们是朝鲜的宗主国,又在朝鲜驻军,不做出点样子来,是不行的。”
“就算是有些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
袁继咸低头不语,心中很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门外的护卫走了进来,“制台大人,袁郎中,朝鲜国王李淏听说制台大人病倒了,特意前来探望。”
洪承畴看向袁继咸,会心一笑,“这位殿下,是真的着急了。”
“季通,走咱们出去迎迎。”
“咳咳。”
“咳咳。”
“咳咳咳咳。”
还没出屋,洪承畴就开始咳嗽了起来。
“洪制台怎么样了?”朝鲜国王李淏刚到院里,就关心上了。
“殿下,我,咳咳,没事。”
“咳咳咳。”
“哎呀呀。”李淏赶忙搀扶住从屋里出来迎接的洪承畴,“洪制台,你看看你,这都生病了,怎么还出来了呢?”
“殿下,您来了,我岂能不,咳咳,出来相迎啊。”
“咳咳,咳咳,咳咳咳。”
袁继咸一看洪承畴这架势,都恨不得把肺咳出来了,心中暗道:罢了,怪不得人家能当上正三品的兵部侍郎呢,就这份转换自如,不服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