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为了可怜别人,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只能狠下心,继续朝前走。
马上到前院角门,一脚即将踏出梁府时,忽听到好像有人喊她。
“金小公子留步!”一个生的白白净净,有点儿胖胖的中年男子快步朝她跑过来,笑得和蔼可亲,“金小公子,我们老爷有请。”
骆秋痛心疾首地回过头,面露微笑,“我腹中疼痛,着急回去拿药,改日再来府中拜访。”
脚下未停,反正他家老爷又不是她的老爷。
那白胖子笑意吟吟地横插了一脚,刚好挡住她出去的路,“金小公子不急于这一时,正好府上的大夫在前院,不然我去请来给公子瞧瞧?”
看来不见是不成了!
只是不知道这堂堂朔州府的同知见她做什么?
她不情不愿地收回脚,冲白胖子勉强笑了笑,“不用麻烦,好像又不太疼了。”
骆秋被领着一路往回走,绕过一大段回廊,到了前院的书房,白胖子轻叩了下门,等里面人喊进了,才示意她进去。
书房正中摆着一尊不小的青铜鼎,里面横七竖八地插着画轴,鼎前有一个低矮的台阶,以此为界恰好将书房分成了内外两个空间。
台阶上的人背对着门口,身着紫色褂衫,看着有些年头了,脚上却是一双崭新绣着金线的官靴,就连鞋帮都一尘不染。
骆秋来之前已经大致知道这位梁同知的官位,生平算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活的五品朝廷官员,自然是有些紧张。
她吞了口唾液,小心作揖道:“梁大人。”
梁敬轩仿佛不知道有人进来,听到她的声音,才转过身,“听小女说,今日要见一位金公子,可是你?”
骆秋垂首,偷偷朝上面的人瞟了一眼,只见一张瘦削近乎刻薄的脸上点着一对黑豆,让她忽然想到一个词语——獐头鼠目。
以前话本里听到的朝廷命官都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瞧就是为民做主的好官,怎么她见到的却恰好相反。
正思忖着,梁敬轩似乎有些不悦,“金公子可听到本官问的话了?”
骆秋连忙点头称道:“听到了,听到了,梁大人不知您叫草民来有何吩咐?”
“你将姓名,家住何方,家中人口,平时做什么营生等一一报上来。”
这是要盘查她?可为何要查她?
骆秋心中打鼓,飞快想了一套说辞道:“草民姓金叫五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现住在…城外庄子上,我也没什么具体的营生。”
“哦?”梁敬轩黑豆点般的眸子里闪过冷光,“城外哪个庄子?”
“嗯…唐家庄子,我受唐二小姐恩惠,替二小姐做事。”她越发觉得这梁敬轩似乎话里有话,如今想要撇清和唐玉露的关系不大可能,毕竟她都是跟着唐家的马车进来的,只能尽力表明她和唐玉露不熟,“我与二小姐相识不久,平日里也见不到二小姐。”
“听说你是卖纸的?”梁敬轩又问。
她回道:“其实我就是替二小姐出面做事,她一个大家闺秀抛头露面不合适。”
“那这几日你也在唐家的庄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