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
姜小渊自然说不出自己娘死了的话,低垂长长的睫毛,语气失落,“我娘跟别人跑了。”
别人就是他!
夙沧墨:“……”
跑了?
他想起江一一的模样,长相确实连普通都算不上,还颇为瘦弱,的确没什么男儿气概,不是女子普遍喜欢的类型。
加上仵作的身份,每日和死人打交道,拿的俸禄也不高,确实容易遭嫌。
夙沧墨没有多过问别人家事的习惯,此时想的也就是等事了之后,多给江一一银子便好。
这世上,银子总能解决百分之九十的麻烦。
姜亦依醒来时,就听到儿子的摊牌。
她倒也没有气恼,问道:“他教你教得怎么样?”
“他……挺厉害的。”姜小渊老实回道。
姜亦依略微思索,“那就能薅多少薅多少吧。”
姜小渊愣了一下。
娘亲的意思是,让他继续跟着便宜爹学吗?
“可是我今天险些暴露了……”他撇了撇嘴,懊恼自己的疏忽。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个肤色罢了。”
难道夙沧墨还能把他们俩都扒干净观察?
见姜小渊还在自责,姜亦依心里微暖,玩笑道:“这么懊悔,要不今晚把你全身上下包括屁屁也涂上药水?这样就一了百了了。”
姜小渊小脸微红,捂住了屁股,“不要!”
那得多难看啊!
今天的疏忽也让姜小渊更加警惕,以后任何时候他都不能松懈下来。
虽然娘亲没有说他这个爹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能够通缉娘亲这么多年,想来就是大人物。
再加上这些年听到的民间传言,什么姜贵妃和年轻皇帝的爱恨情仇,姜小渊也有了猜测,他爹……应该就是那位战功赫赫的皇帝陛下夙沧墨。
要是他们母子被发现了,那说不准马上就要掉脑袋了。
为了小命,他一定要谨慎万分!
一行人没有在客栈停留太久,一大早便开始赶往潭州。
这一路上却说不上顺利。
晚上便遇到了意外。
车马停下,一群打扮破烂的灾民涌了上来。
“求求给点吃的吧!孩子已经饿了三天了。”
“给点水也好啊!我们是真的撑不住了。”
夙沧墨冷着脸命令,“阻止他们靠近。”
这些灾民如果是从潭州跑出来的,再麻烦点身上带了鼠疫,就这么接触实在危险。
事发突然,已经有人扒拉着姜亦依和姜小渊所在的马车,掀开帘子求着他们给吃的。
因为马上就要到潭州了,姜亦依已经提前做好了防护措施。
只是她不是匠人,要想真做出后世真正能够阻隔病毒的防护服、医用口罩、手套等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材料和工艺就是最大的限制。
她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所知道的去防疫。
“你们按照我说的三点做,我们就给你们吃的。”姜亦依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