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比从前还要甜蜜,对彼此坦白了一切,并且再一次约定要离开权势的纷争。
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让骊骅恍惚了好多天,可现在甘琼英竟然跟他说,他们有了两个孩子……
骊骅怎么可能相信?他又怎么敢相信?
他像一个短褐不完的乞丐,行走在漫天的风雪之中,马上就要冻死街头,却有人突然朝他怀里塞了一个装着炭火滚烫的火炉。
他并不会立刻被温暖,只会被过于灼热的温度烫伤。
他像一个坏掉的皮影小人,按照指示想要做出应该做的举动,可是却无论怎么样努力,都只是瘫在那里纹丝不动。
好在甘琼英十分了解骊骅,知道他这样子并不是不开心,而是开心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甘琼英慢慢拍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安抚,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骊骅……手稍微松一松,一会你要把我勒得没气了。骊骅……别害怕,虽然孩子们早产了,但他们长得非常健康,而且肖千诵说双生子本身就很难足月,小骊骅……”
甘琼英语调温柔,伴随着徐徐秋风,慢慢地扫在骊骅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安抚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骊骅才终于手脚冰凉,带着满脸干涸的泪痕抬起头,看向了甘琼英。親,愛的,。讀,。者。,。此頁。面,内。容,爲盜,版,請,下,。載,
他的眼睛红得有点吓人,但是甘琼英伸手捧住他冰凉的脸说:“我们进屋里躺在床上说吧,我在这里坐得屁股疼。”
然后甘琼英就是拉着骊骅进屋,骊骅像一个才刚刚修成人形的木头桩子,每走一步都踉跄一下,他现在的腿已经不瘸了,但他好像随时都要扑倒在地上。
甘琼英半托半架着他,但实在是太重了,又在中途的时候喊了两声甜角,让甜角帮忙将骊骅扶进屋子里。
屋子比外面温暖多了,也没有风,不过甘琼英还是把骊骅拽到了床边,也不顾他现在还穿着外袍,将被子拉过来裹住了他,包住他冰冷的身体。
吩咐着甜角:“去弄两个热敷包过来,稍微热一点的,再灌一个汤婆子。”
甜角看着自家主子过于惨白的面孔,慌脚鸡一样地跑出去,按照甘琼英说的去准备热腾腾的东西。
甘琼英则是坐在床边上,将骊骅和被子一起抱进怀中,小声地说:“我早知道你如此经不住事,还不如等到路上再慢慢同你说……”
她抓着骊骅的手,给骊骅又搓又揉,骊骅浑身出现一种反常现象的僵硬。
他一点也不想这样,还试图勾唇笑起来,只不过笑比哭还要难看就是了。
他不想这样没出息,也不想让甘琼英担心,可是他怎么办……他要怎么办才能恢复正常?
骊骅的一双眼睛始终定在甘琼英身上,没有张口去问一句孩子的事情,只是像灵魂出窍了一样一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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