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教养出的孙儿,终究是难登大雅之堂。”
“秦相年轻时受王家桎梏,在妻子面上也抬不起头,妻强夫弱,谁能想这一弱就弱了一辈子。”
“到头来,细想想,秦相也是个两手空空的可怜人。”
“不对,相爷也不算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满身的骂名和罪孽。”
“秦相作恶多端陷害忠良卖国求荣,这都是秦相应得的下场。”
秦桧的情绪终于有了些许的起伏“辛大人的消息当真是灵通。”
“彼此彼此。”
荪歌皮笑肉不笑。
但凡秦桧的消息稍微不那么灵通,也不会查探到十多年前她和照姐儿的见面。
秦桧目光幽深的望着荪歌,似是拼命想在荪歌身上看到一星半点另一个人的样子。
“辛大人,当日留信之语,你从何处知?”
荪歌垂首抿唇,遮掩了心中的情绪。
她说话这般尖酸刻薄,何尝不是因为她曾经对秦家大郎有过期冀,妄想着秦家大郎能迷途知返,走出一条无愧于自身无愧于百姓的路。
可惜,妄想终究只是妄想。
“旧友相告。”
荪歌语气淡淡。
“旧友可还在世?”秦桧迫不及待的追问,声音里是满满的迫切。
秦桧也不知,为什么眼瞅着走到了生命的终点,他却越发的在意起了当年的旧人旧事。
“死了。”
“你能查到李易安,查不出李易安和她的关系吗?”
“就算你查不出,旁敲侧击,也能从李易安口中套出你需要的消息。”
“你不过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早死了。”
“现在早就成了一抔黄土,指不定就连坟头都被金人的铁骑踏平了,尸骨也被翻出来被野狗啃食了。”
秦桧心神大震,指尖轻颤,良久才道“辛大人与她关系甚好?”
“如同一人!”
荪歌坦言。
这貌似也不算是说谎。
“我有答案了。”
“辛大人,请自便吧。”
“临安城外十里。”
这是下了逐客令。
荪歌起身“倘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秦相可会选择坚持做那个秦家大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