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病需用汤剂内服。”
“那便下去煎药吧,所需药材告知内侍即可。”
走出大帐的赵英向主帐旁边的一处小帐篷走去,掏出一应器具开始研磨药材,生火准备煎药。
“陛下是何症状?”
赵英身后突然听到一人说话,他猛地回头,才发现是刘三郎。
“只是心腹冷痛。”
刘三郎点点头说道:“我记得草乌治心腹冷痛。”
赵英回身继续认真地研磨药粉,一边说道:“草乌可医。”
刘三郎道:“不要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赵英说道:“你就不想回去见孙三娘和你的孩子?”
刘三郎一怔,随后无声地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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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全军急进的唐军骑兵在王玄素的率领下迅速进逼飞鸟原,人歇马不歇的唐军骑兵在抵达飞鸟原后,并没有立即发起攻击,而是先行休整了起来。
程武下马后摸着裤裆磨起的血泡,连坐都坐不下,一旁的郑老狗见状嘿嘿笑着说道:“这不过是些许小事,多骑在马上跑一跑,磨出茧子来,就不疼了。”
一旁强忍着疼痛坐下的张破军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问道:“校尉莫要取笑我们,我们若是有你这等年岁,也早就磨成铁裤裆了。
郑老狗无声地咧开嘴笑了笑,随后对三人说道:“此战为我军出塞后第一次全军出击,你们到时冲阵时切记跟紧我的认旗,不要走丢了,战马上驮着的投枪飞斧,马槊连枷统统放下,只带横刀骨朵。”
“诺!”
“快些休息吧,寻几块破布垫在大腿根,不要耽误了杀敌。”
郑老狗又嘱咐了几句,便转身走向其他地方。
临时设立的中军大帐中,王玄素坐在木凳上闭目养神,他的两侧,一众唐军将校都席地而坐,无人出声,只有战马不时打个响鼻或是百无聊赖间刨一刨地面发出的声音。
“主帅,寅时了!”
不知过了多久,行军长史赵尽忠凑过去说道。
王玄素睁开眼,伸手结果兜鍪带上后说道:“左厢袭营,右厢兜住营帐两翼,左右虞候军在营帐外游荡,中军居中策应,不要走脱了敌军!”
“攻击发起后点燃狼烟,让羯羊部策应我军攻击!”
众将起身抱拳,随后便匆匆回到各自的部属所在地。
飞鸟原上,微风徐徐吹过新生的野草,发出哗哗的声响,不远处依靠着一条小溪搭建的营帐中,升起的篝火中薪柴不断发出噼啪的声音。
营帐中到处都传来沉闷的呼噜声,不时夹杂着几声梦呓。
营帐木栅栏附近的一座木质哨塔上,一名手持角弓的胡人正借助着营门前的篝火盯着外侧的空地。
突然,一支箭矢从黑夜中飞了出来,直奔那名哨兵的咽喉。
中箭的哨兵闷哼一声,便软软地瘫倒在了哨塔之上。
下方营门处的几名坐哨听到了哨塔上传来的声音,刚要抬头去看,就被紧接着来的几支箭矢同时射中扑倒在地。
营门前的哨兵全部被清除后,营帐外数百步的黑夜中,突然有无数的身影直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