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门生故吏遍布南陈各州,南陈的皇帝要动他怕是没那么容易。”
“再者说了,就算是南陈的皇帝将整个赵家连根拔起,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我们大可以从裴氏的门路探听南陈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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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羊川,距离上一次双方交战已经过去了整整七日。
这七日内,双方各自返回大营后,便再也没有过大的动作,只是双方的斥候依旧在两军之间相距数十里,宽达两百里的战线上不断互相刺探。
不断地小打小闹中,白羊川的地面上也开始随着春季的到来渐渐发生变化。
一夜过后,白羊川大地上原本灰黑色为主基调的大地突然就变得绿油油的,随后高高挂起的太阳也终于发挥出了他应有的作用,开始将切实的暖意抛洒到每一个站在阳光下的人身上。
虽然气候在慢慢变好,但是张大财与舍利吐利摩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意。
“暖春。”
舍利吐利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说道。
张大财指着脚下已经不那么坚硬的地面说道:“大车与张弼的具装骑最害怕的就是它们了。”
“泥泞难行,神仙难救。”
舍利吐利摩说道。
张大财沉吟片刻,也只好安慰自己道:“金军尽是骑兵,比起我们,他们也同样头疼。”
张大财说得没错,就在他与舍利吐利摩犯愁的时候,阿史那叶舍带着一众文武在亲卫军的拱卫下也开始巡视大营。
尽管因为他亲征的缘故,金军正卒士气还算高昂,但是泥泞的地面确实也让军中骂声一片。
“陛下,这天气转暖,地面会愈发泥泞,我军尽是骑兵,久战恐怕不利。”
浑里发抱拳说道,“我军与唐军鏖战数月,虽然附庸军损失惨重,但是本部损失并不算大,是否先后撤,等春季过去后,地面不再泥泞,再重新进军?”
拔延林德也拱手说道:“陛下,浑里发言之有理,我军未曾伤筋动骨,可先后撤再缓缓图之。”
阿史那叶舍冷冷地看了身后的文武一眼说道:“阿史德突亦麾下的大军近乎全军覆没还不算是伤筋动骨吗?损失一员大将加数万精锐还不足以成为我继续作战的理由吗?”
“且阿史德突亦前期给唐国的边军造成了极大的打击,若是我退了,那不消两个月,这些缺口就会被他们补齐,到时唐军有了戒备,增加了守军,我们还能像现在这般逼迫唐军出塞寻我决战?”
“你们都不要再劝了,我决心已定,不会更改,十日内,各部休整完毕开始向唐军发起攻击,务必一战定乾坤。”
见到阿史那叶舍已经将话说死,一众文武也只得躬身领命,而后便纷纷退下。
阿史那叶舍等到所有文武离开后,在拔延翰的陪伴下又走了几步,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