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羽林军的校尉反应迅速,用手卡在他的腋下将他搀扶住了,才没有倒下。
校尉连连点头,随后当即让面前男子掏出木牌准备走个过场,可当他看到那个木牌上的名字时,冷汗再度从他的头上冒了出来。
刘体仁。
顺利进城的刘体仁带着身后的几十人缓缓在街面上行走着,不多时就来到了守备森严的郡守府门前。
一直紧闭的郡守府大门突然打开,随后李仁面带微笑站在门里朝刘体仁拱了拱手。
“处置使一路风餐露宿,辛苦了。”
“为陛下尽责乃是臣子本分,谈不上辛苦。”
两人寒暄几句后,刘体仁身后跟着的几十人便被那名羽林军校尉引着去往羽林军驻扎的校场,刘体仁则跟着李仁走入了郡守府内。
两人兜兜转转,绕过几处回廊与收尾森严的内宅院门后,刘体仁总算见到了背身站在花园中的章义。
“臣,见过陛下。”
刘体仁面带微笑,朝章义躬身行礼。
章义则虚抬右手示意免礼。
“安排妥当了吗?”
章义手中捧着一份裴彻送来的奏疏,头也不回地问道。
刘体仁道:“回陛下,已经安排妥当了。”
“怀朔镇将张五田率镇兵三千已经在城外候命,一旦陛下有诏,他们半个时辰就能封住四门,擒杀逆贼。”
章义收起奏疏转过身看向刘体仁。
原本还是翩翩君子的刘体仁此时已经没了书生气,从内而外的一股子胡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放你在塞北做处置使,没想到竟然把文臣的气息做没了。”
刘体仁笑了笑刚要回话,却突然喉头一动剧烈咳嗽了起来。
章义见状让李仁给刘体仁拿来一块帕子,刘体仁接过后捂着嘴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
章义瞅着刘体仁问道:“可是染了风寒?”
刘体仁摆摆手说道:“一些小病,不劳陛下挂念。”
“赐座!”
章义对李仁吩咐道,李仁不多时便让内侍搬来两个蒲团。
两人坐下后,章义又看了看刘体仁的面色,这才发现,刘体仁那看似通红的脸庞中还掺杂着一丝病态的惨白。
“此事结束后,你就不要回塞北了,安心在定州养病吧!”
刘体仁拱拱手说道:“那臣就谢过陛下了。”
章义等刘体仁完全缓过来之后,才问道:“除了你带来的几十人,你还需要谁来搭手?”
刘体仁深处手指说道:“臣只需要一个人就好了。”
“谁?”
“刘三郎!”
听到这个名字,章义怔了怔,随后一反常态的说道:“不要让他死了。”
刘体仁苦笑道:“陛下先前布局基本妥当,臣来此不过收尾,何须用他的命再做什么局?臣只不过是觉得此人老练稳妥,是个好帮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