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处的双方绞杀在寨墙上告一段落时正值最激烈地时候,再度将缺口打开的南陈军与唐军不断涌向狭窄的缺口处厮杀。
为了防止南陈军突破寨墙缺口,程亦便干脆带着亲兵来到缺口处督战,做好了一旦缺口被突破就填进去的准备。
此时营垒的其他方向也依旧在激战,被堵上的缺口再度打开给了唐军极大的压力,南陈军也趁着这个机会向其他方向同时施压。
南陈军本阵中,第三批两千南陈军派上去后,司马昭对石俊说道:“一个时辰后收兵,傍晚撤围!”
石俊抱拳道:“诺!”
南陈军的攻势很快就持续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内,南陈军依旧没能取得任何进展,除了给唐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外,一切都如同此前的十天一样。
寨墙上的程武目送南陈军缓缓退去后,才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解下水囊想要喝口水,却发现水囊不知何时已经被箭射穿,里面的清水早就已经流干了。
程武一恼,骂骂咧咧地将水囊扔到一旁,却发现一个水囊突然递到了自己跟前。
程武只当是张破军递来的,便接过来仰头猛灌了一气。
等他将水囊递给张破军时,才发现张破军已经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着自己右边抱拳行礼。
程武抬头看去,才发现程亦正站在他身旁。
程武连忙起身行礼,同时双手恭敬地将水囊交给程亦。
程亦把水囊推回去说道:“拿着用吧!”
程武闻言便将水囊挂到腰间,极为规矩地回道:“谢总管!”
程亦此前一直在中军帐中,很少来到寨墙附近,因此并不知道程亦的情况,只是从王承道那里得知他还活着,这一次亲自到寨墙后督战,程亦才见到自己这个明明在一处却从没相见的儿子。
程亦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程武,此时的程武与他印象中的程武已经有了很大区别,浑身浴血,眼中透着一股子彪悍的他让程亦在那么一刹那间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纵横塞外的模样。
程亦心中暗暗觉得满意,正要离去,突然发现程武的甲胄胸口处鼓鼓囊囊的,便好奇地问道:“为何胸前鼓鼓囊囊的,岂不知接战时会阻碍你挥刀?”
程武抱拳回答道:“此乃军中同袍骨殖,卑下将其挂在身上,以防遗失。”
程亦问道:“何人骨殖?”
程武回道:“羽林军旅帅舍利吐利拨云。”
听到名字后,程亦便不再说话,他拍了拍程武的肩膀转身便离开了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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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陈军退去后便没有再次发起进攻,唐军因此便利用这难得的白天加紧整备。
而中军营帐中,王承道却觉得有些反常。
“陛下,南陈军前十日从来不曾停止攻击,更不要说这是白天。”
章义心中也对南陈军突然暂缓攻势有所怀疑,可他却因为思虑太多而没什么头绪。
“莫非是打不动了?”
章义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找人求证一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