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一愣,随后走过去打开门问道:“使团中的哪个人?”
“是北唐左相裴彻。”
刘义心中有些疑惑,按理来说,裴彻要么该早些来拜见自己,要么便不来,为何偏偏选了这么一个时候。
“迎进来。”
刘义转身去穿衣服,一边对管家吩咐道。
突然,他转身说道:“不要引来内宅,去正堂。”
“诺。”
管家拱拱手,就快步离去。
刘义府邸门前,裴彻坐在马车中稳如泰山,一旁的舌人却在不断从窗帘缝隙中瞧着紧闭的大门。
“裴相,这刘义今日告病,怕是不会见我们。”
裴彻闭着眼平静地说道:“放心好了,他会见的,他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话音刚落,刘义府邸的大门就缓缓打开了。
裴彻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稍稍揉了揉眉弓,起身道:“走吧。”
管事恭敬地对裴彻行礼后,就在前方带路,很快就引着裴彻以及舌人与两名胥吏来到正堂。
此时刘义已经穿戴整齐,在正堂上首坐定,见到裴彻后,立刻起身笑着相迎。裴彻也笑着快走几步上前与刘义相互行礼。
不管双方如何,在眼下,彼此还都保持着基本的礼节。
刘义看了一眼裴彻与他身后的随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裴相,请入座。”
刘义伸手,裴彻坦然接受,在早已经预备好的蒲团上跪坐下来,姿势极为标准。刘义走回上首坐定后,立刻拍拍手,相府参事与太尉府长史便从正堂外缓缓走进来,在裴彻对面坐下,铺开纸笔,静静地等着两人说话。
刘义坐下后并没有说话,身为客人的裴彻也就保持微笑等刘义开口,两人沉默了一会,刘义便开口问道:“不知裴相此番前来,是要改变条件,还是来催促的?”
裴彻摇了摇头道:“都不是。”
刘义笑了笑,脸上带着好奇的表情道:“那就奇怪了,裴相作为使臣出使我国,既不为所谈之事,那还是为了什么呢?”
裴彻笑着说道:“只是当日在朝堂上,未能一睹刘公神采,今日特来拜见。”
刘义摆摆手道:“裴相说笑了,我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东西,哪里还有什么风采可言,倒是裴相,方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辅佐你们的陛下雄踞江北,这才是天下人眼中的才俊。”
说着,他又指了指房间外说道:“我府上门客,有不少都是知道裴相的,他们无一不想要效仿你成就一番大事啊。”
裴彻却突然笑了笑说道:“那刘公可要尽快将这些人杀了,或是驱逐出去。”
刘义一愣,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裴相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彻哈哈笑着拱手道:“这天下,有裴彻一个就够了,若是再来几个,怕是不知道要乱到什么时候。”
“我这话说的有些唐突,还望刘公勿怪。”
刘义眯着眼与裴彻对视了一小会,才重新笑着说道:“不过是闲谈罢了,何来怪罪。”
“那裴相,也该说说正事了吧。”
刘义伸手指了指一直等着将两人对话记录在案地参事与长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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