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胸膛,小腹,肩膀。。。。。。
哪儿疼就往哪儿打,哪儿会让令狐权疼的呲牙咧嘴就往哪儿砸,
萧玉书唇角一开始勾着的笑容早就在几拳之后装不下去了,他一拳又一拳的打着,眉宇满是恨恨之色,
恨令狐权的执迷不悟,气令狐权不迷途知返,
“操!你他娘。。。。。。啊!”
“该死。。。。。。”
“滚下去!”
而令狐权尽管被压在地上没发动弹,尽管被萧玉书接踵而至的拳头打的眼冒金星脸疼无比,他也依旧不甘示弱的大骂着,偶尔抓住机会回击身上人一下,只不过因为身上疼,所以反击没有萧玉书那样有力,
“萧——玉——书!”
头发凌乱不堪,面庞青肿的令狐权几乎从牙关里硬挤出了这个名字,额暴青筋道:“你他娘从我身上滚下去!”
萧玉书又是一拳狠狠砸下,眼神凌厉道:“骂啊!你接着骂啊!你越骂我越打!”
“你他娘的真是缺心眼儿!”令狐权被打的还不了手,于是扯着嗓子大叫道:“有刀有剑你不用,非要这么打!”
“拳头哪有刀剑快!你要是想杀我,何必这么费力?”他喊道。
可萧玉书哪里有想过要令狐权的命,又是一拳落下,打的令狐权嘴角鼻间挂血。
“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萧玉书一把揪起令狐权的衣领,对其狠道:“刀剑捅一下多痛快!还是慢慢折磨人最好玩,让人遍体鳞伤无反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打死,那才叫够劲儿。”
这样歹毒的话完全不像是能从萧玉书嘴里以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出口的,令狐权脸疼之中,忽然笑了,讥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高洁,是个好人,没想到也是。。。。。。”
“你没想到我的事情多了去了,”萧玉书却道:“而且这话不就是你说过的吗?”
闻言,令狐权嘲讽的笑突然凝固在原地。
萧玉书的话还在缓缓继续,欲有细数之势:“死太痛快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血一流,身上痛一会儿,随后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可打不一样,”他喘着方才愈演愈烈的怒气,道:“打,打断腿打断胳膊,再废了人的丹田灵脉,毁了人的生存之路,挫灭了人的心神,折磨人的尊严,最后再划几道血口,把人丢在荒山野岭里,让其在无边无际的恐惧中迎来死亡。”
“这样对付一个人,是最狠辣的。”萧玉书死死盯着令狐权肿起来的眼睛,质问的声音用力到颤抖:“听着耳熟吗?这是不是你家里人从小教你的东西?”
令狐权被彻底问住了,本来肿的睁不开的眼睛还是因为错愕勉强睁开了一丝缝儿,在昏沉之中艰难将面前青年的脸庞纳入了眼底。
阳光之下,
一向不问人世烟火的青年像是突然有了人气,浓重的浑身发亮,刺眼无比,对方的质问更是比烈火更灼人心扉,
烫的令狐权心底惊乱无措,他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萧玉书说的对,但不全对,因为族中长辈曾经教过他的不止这些,
杀一个人太痛快,将其折磨致死才最解气,才最具有威慑力。
这样的事情很残忍,因为强者才有话语权,废物的命不算命,
这是令狐权从小到大被人灌输在脑子里深刻铭记的道理,是令狐一族的理念。
而这种理念,却如同恶瘤一般,终要有被人拔除的那一日。
“我确实不高洁,不正经,以前的都是拾掇拾掇脸面硬装出来的,可你呢?”萧玉书的质问还在继续,不休止的重锤令狐权的良知:“你做过什么?你在你爹的教导下都做了什么?”
他道:“你想要家,想要爹娘,难道别人就不想吗?”
“可是别人的家都被你们毁了,你凭什么还能踩在那些人的冤魂之上再安然度日?”
萧玉书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令狐权,你好歹是同我们一起相处过,不管相处的怎么样,你应当是能辨的清楚是非,分的清楚对错。”
“你要保着令狐司,是要他暂且偃旗息鼓,日后好东山再起吗!”
令狐权双唇颤了颤,下意识想反驳道:“不会的,我。。。。。。我跟小叔叔会拦着他,不会让他再。。。。。。”
“你拦什么?你们能拦什么?”萧玉书咬牙切齿道,松开他的衣领然后甩了其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