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动!你别激动!”江祈爬上床,跪在沈心悦身侧,摁住她的手脚。
“二哥还在重症监护室,他需要你的鼓励!”江祈的泪珠滴在洁白的被子上。
“悔悔才两岁,大哥已经走了,你如果又出意外,小悔悔怎么办?”
“你经历过家破人散寄人篱下的日子,受人欺,无人安慰,被人撵,无处落脚,你忍心悔悔也过这样的日子吗?”江祈大声开导沈心悦。
“你要活下去!沈心悦!你是悔悔的依靠。”
“悔悔有姑姑,他就有饭吃,有家避风雨,他不怕被人欺。”
沈心悦听着听着,静了下来,僵硬的躺着流泪。
“小悦,二哥的伤很重。我找了更好的医院,准备接你们去帝北治疗。”
“走之前,我想……把大哥的丧事办了。”江祈斟酌着说。
“大哥在江中殒命,生前受冻,去世后又冻在殡仪馆,尽早让他入土为安吧,亡魂需要安息。”
“你觉得呢?”江祈跟沈心悦商量着。
沈心悦干张着嘴哀嚎,说不了话。
“那我去安排了,尽快火化,买个好墓地安葬,让大哥入土安息。”
“等你和二哥身体康复了,再带悔悔去看他。”
沈心悦抡起手,动了动指头。
江祈冒着风雪出去办事。
沈心悦浮肿的脸发乌,活死人似的僵硬躺着。
悔悔十分着急,每隔三分钟爬一次病床,跪在沈心悦手边,将大肚子水壶搁在她脖子上,手指夹住吸管掰开她的嘴往里塞。
方喜次次心惊胆战的在一旁照顾着,生怕悔悔一不小心跌下去砸中沈心悦的头。
实在不放心悔悔和沈心悦独处。
医生又通知缴费,方喜拉上悔悔,出了门,在病房里憋了许久的小家伙挥舞双手,迈开小短腿狂跑。
“慢点,悔悔……”方喜穿着高跟鞋追。
但还是出了事。
悔悔踮起脚摁电梯数字键,回头时一屁股坐在等电梯的人的腿上。
“谁家的孩子?伤着我家老夫人了!”推轮椅的保姆惊声叫唤。
悔悔急忙站起来,转过身,面朝轮椅上坐着的人鞠个躬,“对不起!我没看见你在我后面。”
“没关系的。”坐轮椅的人温声回了句。
“悔悔啊,你闯祸了是不?”方喜喘着气跑到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