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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道 折尾求生中(第1页)

窗外的天边一点点泛起明亮,星星点点的阳光穿透云雾,当耀眼的金光洒落在临江的命脉水面时,印有高家舰行标识的轮船发出“嘟嘟”的气鸣声,扬帆远航。

尚明誉站在窗前,望着眼前的景象,他判定这会是晴朗的一天,低下头看了眼手表,他预计自己的生命。

运气好的话,还能转过第二次十二点,运气不好,他连这个门都走不出。

不过,这条路是非走不可了,尚明誉久违的微微笑笑,想来也真是第一次为当初的离婚后悔,为自己的年少轻狂、极大的野心和不足以匹配的能力抱恨终天,也为自己伤害儿子的行为恨之入骨,好在,如今一切还是有机会补救的。

江以南那个小狐狸精他是没指望了,说实话,尚明誉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德行,胆小、怕死,还爱装,策反小狐狸精那么多次就是不想自己去冒险,但最后结果事与愿违,虽然他并不能想明白到底为什么在小狐狸精眼里,南行竟然会比傅惜时更加重要,但此刻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让他暂时忘却这一切,他不得不把这些全都放下,直到看到儿子受委屈、难过、挣扎、窒息,他才发觉,自己那些虚荣心和贪婪算什么?

他突然不怕死了,高辛辞会是他生命的延续,哪怕辛辞不愿意认他这个父亲,他一样没办法换掉自己周身的血液,那就足够了吧。

于是尚明誉出发了,昨天夜里他已将见面的信息发给傅惜时,他期盼着此行能够顺利,却在一出门的时候就被拦下,最近他做了不少事,算是跟了威廉以来最有用的一段时间,威廉把他看的很严。

两个保镖先礼后兵,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叫了一声“尚总”之后便开始拷问:“请问尚总是要去哪里?见谁?什么时候回来?是否需要随从?”

“我就去个咖啡厅,喝杯咖啡,不见谁,最多半个小时就回来,最后,我喝个咖啡你跟个屁?你要去给我洗杯子吗?”尚明誉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但显然,威廉选出来的保镖和威廉的脸皮一样厚。

两个保镖挨了一顿阴阳只是相视一眼,随后从各自口袋里拿出两样东西,尚明誉无奈的闭了闭眼,看来还是没能逃过:一个监视器,一个录音器。

他从前经常受威廉指使、去给江以南戴这种好东西,赵家科研部门搞出来的好东西,两个配套使用,提前设定违禁词和违禁人,监视器安装在眼镜上,录音器在手表上,精细检查,监视器模拟佩戴人的眼睛,观测他所见的是谁,随后录音器监听,如果对违禁人说出有关违禁词的话,两样东西自动自爆,威力不算太大,也就炸碎大动脉,飙血飙出二里地,佩戴人也别指望不说话、写字就可以了,监视器是识字的,检测到违禁词一样自爆,佩戴人也别指望把这两样东西哪个摘了,他们是能检测人体数据的,一个对不上,同样自爆,再给威廉传递信息,所以这玩意除了要命还是要命。

尚明誉苦笑笑,随即也只能认命了。

带上这些要命的玩意儿,他前往约定好的咖啡厅,等了许久,而最终不负所望,一个人影在咖啡厅门口徘徊几圈,还是朝着他的方向来了,整了整过膝的长裙,傅惜时带着狐疑的神色坐下。

“记得你说过不爱喝咖啡,我就不点了,省得你回去、跟辛辞告我的状。”尚明誉悠悠然的拿勺子将杯中的拉花搅散,此时监视器也有了反应,在眼尾处电了他一下,尚明誉笑笑,了当的将眼镜和手表都取了下来,开窗扔了出去。

傅惜时忍着心头的烦躁,帽子口罩取下来扔到桌上,没好气的踹了下桌子:“我没时间在这里听你闲话,你有什么就快说……”

“是啊,我也确实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了。”尚明誉打断了傅惜时的牢骚,目测了一番和韵公司大楼到这个咖啡厅的距离,临死的感觉竟变得十分淡然,他没有再给傅惜时咒他的时间,立刻整合了脑海中的东西一口气说:“侏儒组织的事情,你是不是对威廉有所怀疑?我现在告诉你,你的猜想是对的,你在想,家里一定有谁再给威廉传递消息,所以你叫梁森去老宅,是想看看,当初是否有人怜悯威廉,如今成了管事,在老宅中也为威廉传递消息,你有那功夫,不如看看近处的。”

“你什么意思?”傅惜时忽而眉头一紧,她并不怀疑林默读,可不知为何,身体的条件反射还是让她第一个联想到,不久前封适之才刚做了一个实验,不过失败了。

“是我。”尚明誉坦然道:“你别忘了,我之前也是傅家人,甚至比你待在傅家的时间还要久的多,你要去查威廉的势力,不如去查我的。”

傅惜时松了一口气,可转而又疑惑,她不解的盯着尚明誉问:“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你会照顾好我儿子的对吧。”

尚明誉睁大了双眼,丝毫要捕捉傅惜时脸上的每一次表情变化,恳切的傅惜时都快不认识他了,在万般疑惑和诧异中才挤出一点空余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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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尚明誉绝望的笑了笑,他再低头看了手机,五个和韵的未接来电,半分钟前停止之后就没有反应了,如同没有波澜的死水,他知道威廉是个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时间不多了,他立刻起身:“我说了只怕你也不会信,那你就自己去看一看,十分钟后你去原朗街口截停和韵的商务车,那是威廉的王牌,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我只能告诉你,那个人叫江以南。”

“我信你,你干脆直接告诉我是谁!光一个名字算什么,我又不认识!”傅惜时终于反应过来,尚明誉的精神样貌怎么看都像在说遗言,如果是为了高辛辞,那尚明誉有点良心,背叛威廉也不是难以相信的,但她也生怕会是威廉联合尚明誉布棋。

可尚明誉却没有再说下去,他猛地拍了下桌子,咬着牙低声吼道:“我为了我儿子,我是不怕死,但不代表我想死!”

“什么情况?”傅惜时立刻起身要拦他,但身后的脚步声又叫她立刻收回手,转头的功夫,尚明誉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而咖啡厅的另一扇门口,突然多出了几个目测不善的人。

傅惜时转头被梁森拉走,威廉为保江以南忠心耿耿,自也不会轻易去动傅惜时的小命,只是尚明誉那边要失望了,监视器和录音器并没有检测到任何尚明誉说到违禁词的情况,但威廉已经不想给他机会解释了,紧追慢赶的,九点一刻之前,临江的水面被激起一层水花。

与此同时的原朗街,尚明誉的话傅惜时并不全然相信,但衡量再三,她还是做出了决定,猛地扳住驾驶座的座椅:“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越快越好,给我把前面和韵的那辆车截下来!”

“好。”司机立刻反应,随后猛地踩了一脚油门。

对危机浑然不知的江以南和南行还在车上感受强烈尴尬的氛围,自打上次吵架之后,他们还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又被威廉叫去商量下一步计策,没有对话的相见百无聊赖,南行便打趣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缝的小人,上面写着威廉的名字和生日,抓着车上自带的牙签一个一个的扎。

江以南看见,忽然都被气笑了,南行见他笑自己也笑,手里的动作更加起劲。

“电视剧看多了,还搞扎小人这套,小心让威廉发现了,把你吊起来打。”江以南收了笑板着脸说,他对于南行更多的不是怨恨,而是失望,不是轻易就能化解的,可他有矛盾,因为如果南行不做这些,他的日子就没法好过,便又哭笑不得,只好长长的叹了口气,从南行手里拿过那个小人:“学你都学不完全,人家扎小人上面写的是原名和生辰八字,威廉原本不叫这名,他叫傅鸣棋,还有,生辰八字你少了个时。”

“谁知道他几点出生的,我就没写。”南行的声音比上一会见的时候虚弱了不少,加上此刻的脸色苍白如雪,倒像是病入膏肓一般,但他还支撑着,给了江以南一个明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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