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哪里有别的意思?难不成本官所言并非官腔正统吗?亦或是林阁老年纪大了,听力衰退听不真切了?”蓝望舒嘴角微扬,语带讥讽地说道。
林阁老气得脸色铁青,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只得狠狠一挥衣袖,表示愤怒与不满。
蓝望舒随即转身直面皇帝,恭敬地抱拳施礼道:“陛下,微臣认为此事定有蹊跷之处,请陛下详加查究。”
陈宴书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将目光投向林阁老。
“林阁老,朕深知李太傅向来行事稳重,断不会毫无缘由地捉拿他人。此中莫非存在其他内情?”陈宴书语气平静而坚定。
林阁老犹豫了一下,终于缓缓低下头去,轻声回应道:“陛下圣明,或许其中确实有所误会……只是,微臣那侄儿着实无辜可怜,陛下您瞧,李大人怎会如此残忍地对其施以酷刑呢?此举实乃有悖常理。”说话间,林阁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林阁老此举实在有些欠妥,并非言语不通之意。且不说此人并非由我所擒获,即便真是如此,犯法之人理当受到应有的惩处。”蓝望舒慢条斯理地道出一番话来,其言辞间逻辑缜密、条理分明,宛如涓涓细流般顺畅自如。
她语气轻柔,但目光坚定无比,直直地凝视着林阁老,似乎在责怪他的不明事理。此时此刻,倒在地上的那个男子不由得心生怯意,缓缓垂下了头。
“绝无可能!我可是亲耳听到侍卫说,是在巡案司大牢里寻到此人的,他们皆可为此证言。”林阁老一口咬定,不肯松口。
听闻此言,蓝望舒脸色骤变,双眸瞬间变得冷峻异常,死死地盯着那名侍卫不放。
“你们是在何处找到此人的?”
侍卫略微迟疑了一番后,缓缓低下头去,声音低沉地回禀道:“启奏陛下,微臣发现公子时,他正位于城东的牢房附近,似有出逃之意。”
陈宴书的面庞瞬间阴云密布,脸色愈发凝重起来,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愤懑与忧虑。他紧紧皱起眉头,那眉间的褶皱犹如深不见底的沟壑一般。越狱之事令他惊愕不已,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此等行径无疑是对大昭律法的公然亵渎,亦暴露出大昭安保体系中的疏漏所在。
他双唇紧抿,微微颤动着,似有千言万语欲脱口而出,却终究还是强行咽了回去。只见他双手情不自禁地攥紧成拳,因过度用力,指尖关节处已泛起苍白之色,显然其正在竭力平复内心激荡难安的情绪。此时此刻,陈宴书的心境可谓错综复杂,一方面,他对这起越狱事件深感愤恨不平;另一方面,又不禁为大昭当前的安危局势忧心忡忡。
整个场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气氛异常紧张压抑。众人皆敏锐地察觉到了陈宴书情绪的微妙波动,于是默契十足般纷纷缄默不语,静静伫立原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旨意。
蓝望舒凝视着陈宴书,美眸轻眨几下后,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紧接着,她转头面向林阁老,毫不掩饰地发出一声冷嘲热讽:“林阁老啊,您可听清了?令侄可是自行越狱潜逃,这跟我们巡案司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呢?”
林阁老闻言,瞬间瞠目结舌,无言以对。他恶狠狠地瞪向自家侄子,心中暗自咒骂这个愚蠢至极的家伙。而此时此刻,陈宴书已然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只见他顺手抄起身旁的一盏茶杯,猛地朝地上掷去。
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陈宴书高声厉喝:“逃狱乃是罪不可赦之大罪!来人呐,速速将此逆贼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话音未落,训练有素的侍卫们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冲向前去,齐心协力将那名男子拖拽而出。
眼看着侄儿被带走,林阁老的面色愈发阴沉得可怕,他心知肚明此次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然而,心有不甘的他仍旧强词夺理道:“陛下,纵然事实如此,李太傅放任属下监管不力,致使囚犯逃脱,亦难逃罪责啊。”
蓝望舒针锋相对道。
“若是犯人当真无辜,那他们为何要逃跑呢?林阁老啊,难道说您心里真的有鬼不成吗?还有啊,巡案司的牢房确实原本是打算临时放置在城东的,但本大人根本就没把那些犯人送过去,实际上所有人都还关在巡案司里呢!”
蓝望舒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力地甩动着自己的衣袖,并用充满深意的眼神看向林阁老。
陈宴书见状连忙挥挥手,示意二人停止争吵。他心里很清楚,这次其实就是李阁老抽空想要算计一下蓝望舒而已,只可惜最后并未得逞罢了。
“好啦,关于这件事我们先不讨论了。当前最要紧的任务还是得赶紧查清勋阳书院那群学子遇害一案背后隐藏的真相才行呐。”
听到这话后,蓝望舒立刻恭恭敬敬地回应道:“遵命陛下!属下一定会全力以赴调查此案。”说完之后,她又转头瞄了一眼林阁老,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神色来。
接着,蓝望舒继续开口说道:“林阁老啊,您家里头的那些人平日里也需要多加管束一番哦。对于此事,您应该不会持有什么不同意见吧?”
林阁老听后满脸羞惭之色,低声回答道:“老臣知错了……”
“要知道治理国家首先必须管理好家庭内部事务呀,林阁老您这段时间就待在家中休息整整一个月吧,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管教一下家人。”
林阁老双眼睁得浑圆,脸上仿佛写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他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仿佛要透过眼前的景象看穿事情的真相。
一个月不上朝对他而言并非难以忍受,但被排除在朝堂之外,无疑是一种奇耻大辱,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抽打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