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大量的视线,云鸩镇定自若,缓缓回答:“绝对的巧合是不可能的,父皇,儿臣有晨跑的习惯,这是在原皇城卫队居住期间养成的,而今日儿臣必须上朝奏事,因为儿臣负责的财政纠察工作已经在收尾。”
“朕知道这点。”皇帝点点头。
云鸩继续说:“儿臣出府门不到五点,跑到那个地方的话,正好也是囚犯跑到那里的时间,双方在路线上根本不重叠甚至是相反的,而且嫌犯和儿臣碰面的时候,皇姐马上将儿臣围住了,所以儿臣根本没有可能策划攻击押解车队并求出嫌犯,时间上就不允许。”
大公主冷笑打断:“巧言善辩,你不亲自去劫囚,不代表你不会命令你的手下去做!”
云鸩摇头,说:“皇姐,如果真的是我要劫囚,我本人绝对不会去出面的,甚至也不会让自己的府上管事亲自去做,再说治安属押解犯人用的是一个车队,没有个几十上百人根本不可能强攻将人给救出来,鲁总署长,我说得对吗?”
“呃,殿下所言是实,车队一下遭遇到了大量袭击,才致使囚犯逃脱的。”
鲁英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这个球给接下来,不然他就只能供述是自己玩忽职守让囚犯先逃了,追击途中才遭受到袭击的。
大公主不满地瞪了鲁英一眼,又对云鸩发难说:“你再狡辩,也无法解释为何你的府上管事当时带着枪,还是步枪!”
云鸩嘲讽说:“皇姐,臣弟不像皇姐您出门就有一大队护卫保护着,所以臣弟的副管事就带上一把枪保护,有何不妥,何况,那把枪恐怕本还是皇姐您给我们的!”
大公主被气怒了,呵斥说:“你倒还真的能倒打一耙啊,本宫怎么不记得有给你府上送枪?”
云鸩慢悠悠说:“那么皇姐一定还记得,之前曾经带了数百荷枪实弹的兵士,上门攻击我府上,致使我府上家丁死伤数十人的事吧?那把枪就是那时候您的人遗落的。”
还发生过这样的情节?!
秘辛一样的事一下子惹得朝臣们心痒得难受,原来皇家子女的内部竞争竟然这么激烈么,都带兵带枪上门去了?这可是个很不小的谈资啊!
大公主一下哑然,手指云鸩却无言以辩,皇帝也面上不好看,喝令说:“好了,带枪的事就此为止,凤儿,你就因此才认为十一郎是劫囚者的么?”
大公主努力冷静一下,归纳一下说辞,说:“父皇,当然不是,孩儿发现他和他的副管事与那名逃犯在一起后,初始只是觉得高度可疑,觉得有必要将他(云鸩)带走,询问一下,是后面发生的一幕,才让儿臣认为他(云鸩),就是劫囚的主谋!”
“哦,什么事?”
“他(云鸩)竟然指使他的管事,用那把枪击杀了逃犯,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这……朝堂上再次紊乱。
大公主刻意隐瞒掉了一些细节,指控完又质问鲁英:“鲁总署长,本宫所言是不是也属实?”
鲁英谁也得罪不起,只好也点头说:“呃,表面看起来是的。”
皇帝只好也问云鸩:“十一郎,是不是发生了这种事?”
云鸩沉默了下,正要开口,外头忽有卫兵提声请示:“皇城卫队副队长赛茜莉娅·尤金申请上殿奏事。”
“准。”皇帝简单说。
赛茜莉娅迈步进来的时候,她的武官之首的父亲、军部部长尤金明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倒是大公主侧目了一下,冷哼一声。
“赛茜莉娅,你所来何事?”
皇城卫队的人一般不会上朝堂,就算有事要奏,也是正队长尤金梁(赛茜莉娅的兄长)上朝,而尤金梁的腿伤未愈,也就没出现。
赛茜莉娅行完必要的礼数,说:“臣女也是几个小时前囚犯相关事件的目击者和参与方,所以觉得有责任向陛下阐述一下所知的事实。”
“那好,你也讲一讲吧,怎么回事。”
赛茜莉娅于是中规中矩地将事实讲出来,通篇平铺直叙,给人感觉没有任何个人情绪的成分。
皇帝待她讲完,就问:“那么你是说,是那名代号叫z的囚犯被围困后,突然向十一郎发动袭击,才被击毙的吗?”
赛茜莉娅点头,说:“那名囚犯喊着类似的话冲过去,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这样啊。”皇帝恍悟的样子。
大公主再也忍不住了,又手指赛茜莉娅,大声说:“你说谎,那种时候,真要劫持皇子当人质的话,又有谁会刻意大喊那些多余的话给对方开枪准备的机会,明明是那囚犯和他约好了,以变相自杀给他(云鸩)摆脱嫌疑,赛茜莉娅,你身为卫队副队长,对付歹徒无数,不会连这点儿门道都看不出来吧?难道你是还在当他是你的未婚夫,要包庇他吗?”
赛茜莉娅脸色微变,咬了咬牙,向皇帝说:“陛下,臣女只是将所观所知讲了出来而已,没有别的意图。”
大公主还要驳斥,皇帝挥了挥手说:“好了,好了,赛茜莉娅你也暂时退到一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