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便以王薄的品行劝谏家人,自己也更加体恤下属。
罗士信在义军中逛了一段时间,见到“民贼”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没有人性。至少翟让和王薄的下属,与他在张将军军中所见相差不离,心中不由触动。
李玄霸的病情在猛药压制下,高烧终于没有反复。
在李玄霸的同意下,罗士信暂时加入了王薄麾下,帮瓦岗寨打隋军,磨砺自己的武艺。
李智云则继续扮作女子,充当李玄霸和宇文珠的护卫。
李玄霸以为自己的死劫估计快过去了。
但当他的烧完全退下的第二日,起床在屋里慢吞吞转悠,试图恢复体力的李玄霸的胸口突然闷疼。
宇文珠站在李玄霸面前,伸出双手,就像是对待刚学走路的孩子一样,笑颜满面地鼓励李玄霸再走几步。
然后,李玄霸捂着胸口,在她面前缓缓倒下。
“三郎”
“三兄”
李玄霸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
只一瞬间,他就知道了自己的症状。
这是因肺炎高热带来的心肌炎吧说起来,老李家本来就有心脑血管遗传病史,真的毫不意外啊。
李玄霸闭上眼睛的时候,缓缓叹了口气。
天发杀机,地发杀机,人发杀机。
一波接一波,目不暇接。
这老天,是非要他死呢。
“耶耶,我不管你有什么事,阿玄让我去接他,我必须去”李世民接到寒钩乌镝送来的接连催促的书信后,无论李渊再怎么说“我们很忙,另外派人去”,他都不干了。
十六岁的少年郎干净利落地往地上一趟,居然打起滚来。
李渊哭笑不得“你是十六岁,不是六岁起来观音婢都在笑话你了”
长孙康宁捂着嘴,眼睛弯弯道“我没笑。”
李世民满地打滚,一边滚一边道“我要去接阿玄我要去接阿玄”
李渊轻轻踢了李世民一脚,笑骂道“行赶紧起来”
李世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好嘞我这就走”
李渊拉住李世民“夜里不安全,明日再去。你母亲已经提前去了,中途你就能接到你母亲和阿玄,不用急。”
李世民眼珠子一转“好,我去换衣服小睡一会儿。”
李世民蹦跳着离开。李渊扶额“他真的长大了吗六七岁的孩童都不会像他那样走路了”
长孙康宁继续捂着嘴笑道“郎君在父亲这里永远是没长大的孩童。”
李渊先叹气,叹着叹着就笑出来“都是我太宠溺他的错。我去把他的马关起来。这孩子,绝对想晚上偷偷离开。唉,只一夜,他都等不了吗”
李渊摇着头离开。
长孙康宁回头悄悄道“把我备好的马藏起来,可别被父亲找到。”
婢女悄悄离开。
李世民洗了个澡,仗着自己身体好,头发没干便倒头就睡。
长孙康宁见他头发未干,帮他擦头发时,李世民呼呼大睡,完全没醒。
长孙康宁悄悄掐了李世民的脸一把,李世民仍旧闭眼酣睡。
她笑道“不是说要偷跑吗别睡醒就是第二天了。”
李世民翻了个身,像猫儿一样蜷缩在长孙康宁腿上。
长孙康宁脸一红,又掐了李世民的脸一把。
“嗯这是哪”李世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怎么黑黑的,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