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在得知自己中了解元时并未感到意外,让管家给了报喜的衙役一些茶钱,顺便问了一句。
“刚刚似乎见各位朝东边那条巷子里去了,可是那边有人考中了。”
江府管家给了他们五两银子,衙役们笑的合不拢嘴。
“是啊,咱们这一片可真是人杰地灵的福地啊,除了江公子您中了解元之外,那位温玉堂温公子也中了前三甲的举人呢,真是可喜可贺啊。”
今年乡试前三甲有两名都是外乡逃难来的学子,对信阳府来说自然是利好之事,当地官员们也都有结交之意。
送走了报喜的衙役,江辞回到府中,对跟在身后的管家吩咐道:“去库房准备一套上等的文房四宝,再准备一只金锁出来。”
“公子可是要出门拜访?”
江辞应了一声,管家立刻点了点头:“小的这就去准备。”
一刻钟后,管家将礼品准备好,江辞换了一身青蓝素衫,带着礼品便步行出了门。
于此同时,晏家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来人正是闻讯赶来道喜的刘寒月。
“听闻昨日晏文兄喜得麟儿,今日玉堂兄又中了举人,家里双喜临门,我也就不请自来想着沾沾喜气。”
晏二生笑道:“小寒啊,你啥时候来二叔都欢迎,走,咱们进屋去说。”
一行人进了堂屋,刘寒月向温玉堂道了谢,并赠送了一本名家大儒的孤本作为贺礼。
“你明年开春要进京参加春闱,这本书是崔大儒生前所创作的孤本,里面的治国之道见解很是独到,可谓是将毕生所学都融汇其中,好好研读一番会对你有所帮助。”
温玉堂身为读书人自是知道这本书的金贵。
“二公子,崔大儒的这本书千金难求,您的好意玉堂心领了,但这么贵重的书籍我实在受之有愧,若您同意的话,我想借几日将这本书手抄下来即可。”
温玉堂深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他与刘家这位二公子并无交际,唯一的联系就是晏家。
而刘寒月对晏姑娘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毕竟已经投奔了江辞,断然不能再和刘寒月有太多来往。
刘寒月送温玉堂这本书倒是没太多旁的心思,温玉堂年纪轻轻就能考出这个成绩,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春闱定能高中,与他结个善缘也未尝不可,况且这本书对自己来说没什么价值,他并不准备走仕途,留在书房也只是一个摆件,到不如成人之美。
名家孤本对读书人的吸引力就好比摆在商人面前几箱黄金,没想到温玉堂出身贫寒,倒是颇有几分气节。
一旁的晏二生这时也开了口。
“玉堂是个重感情有分寸的孩子,小寒,你的心意他定是领情了,我一个粗人也不知道这本书里写了啥,可听你们的意思这本书很是珍贵,你能借给玉堂手抄一份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
晏淮也道:“崔喜的书籍在市面上本就稀缺,孤本更是世所罕见,如此珍贵的书籍还是放在侯府安全。”
刘寒月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那就按玉堂兄的意思吧,这本书就先放在你这里,你何时想归还都可以。”
温玉堂忙起身作揖道谢:“多谢二公子。”
和晏家人闲聊几句后,刘寒月环顾了一眼。
“怎么不见姝姐姐?”
柳文娘送茶水进来,笑着说道:“姝儿在她嫂子屋里看孩子呢,自从文哥儿的孩子出生后,她整日抱着不肯撒手。”
刘寒月挑眉笑了笑,原来她喜欢孩子?
“我还没见过刚出生月余的小婴儿,不知长得什么模样?”
看似是一句闲话,实则就是想借这个由头去后宅见一见心里牵挂的人儿,晏二生、柳文娘与刘寒月相处的久了,倒是对他有了不小的改观,也渐渐默许了他和晏殊的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