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南洛只想呵呵了,什么女扮男装不会被发现,简直是大放厥词。
大boss恐怕是在跟自己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呢。
“起来吧。”
看着还跪在地上不动的人,南洛淡淡吐出三个字,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这种时候,否认已经失去了意义,沈锦斐站了起来,抬起头南洛才发现他也紧张,那一头的细汗,恐怕沈家的事情,是真的快要抗不住了。
“我能问问,你是如何知道哀家身份的?”
南洛用回了自己原本的声音,清丽幽婉,沈锦斐闻言,眼角瞥了眼那块玉佩。
“说来也是巧,太后娘娘佩戴的玉佩,正是沈家送进宫的,后来得知这块玉佩,落入了永宁宫。”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天下人皆知,当今永宁宫太后,甚是年轻。”
这种巧合,当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她笑着摇摇头,揶揄道:“沈兄不必拘谨,坐下说话吧。”
沈锦斐的脸顿时绯红,朝着南洛抱拳行了一礼,依言坐下了。
不过行为举止,比方才正经了不少。
“我的身份,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知道。”
南洛也不意外,沈锦斐这样聪明,先是提起佟亮平,是想告诉自己,他对自己十分信任,而来又点出自己的身份,告诉自己会对她忠诚。
步步算计心意,不愧是榜眼。
“现在说说,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想让沈锦文死。”
这样直白的话,让南洛有些吃惊,沈锦斐垂眼看着桌面,低声说道:“沈家如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若是沈锦文不死,皇上便永远都会对沈家提防,那我就再无出头之日。”
说着,冷笑一声,“我也不过是个小人,想着自己的前途罢了。”
这样自嘲的话,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南洛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你这是想好了?”
“想好了,若是此去江北顺利,那我得罪的人不再少数,可摆在我面前的路,也只有这一条了,我想没有后顾之忧的离开京城。”
南洛没说话,突然一声麻雀叫声刺破了书房中紧绷的气氛,她循声望去,只看见麻雀的一抹残影。
天子最爱孤臣,因为孤臣想要往上爬,唯一的依靠便是自己,这样的人,若是训练的好,当真是一把利刃,所向披靡。
“我为何要帮你?”
南洛突然开口,沈锦斐像是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回答,抬起头与南洛对视,眼中清明,却能望见他眼底深藏的欲望。
“若有朝一日,太师府大厦将倾,我愿以命相救。”
闻言,南洛哼笑一声,见他脸上并无异色,她搭在桌面的手指,缓缓敲了几下,随后才慢慢开口说道:“沈锦斐,你好大的胆子。”
沈锦斐立马站起来,垂手站在一旁,低声说道:“太后娘娘恕罪,臣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挺而冒险,若是今日事情不成,那臣也认了。”
听着这话,南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读书人的心眼,怎会如此之多,又想起有点“缺心眼”的佟亮平,这两人若是一同去了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