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红霜转身看去。
连接后院和里屋的路口被人堵上,刚才还黑漆漆的屋檐重新点上了灯,将一个老头的脸照得清楚。
村正背手向前,见是苗红霜两人,随即挑了挑杂乱的眉。
“你从前可不会不打招呼就上别人家,如今怎么认识了个外乡人就不学好呢?”
苗红霜咬牙切齿:“河管是你杀的吗?”
很明显的陈述语气,就算他不回答自己也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但她需要一个理由。
“是我杀了他。”
村正没有遮掩,很顺从地应了下来。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吗?”
“因为柳婶?”
村正竖起了拇指:“很聪明。”
“小月是我最爱的人,我绝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她。”
“所以你就震碎了他全身的骨头?”
“不不不。”村正安然坐在石墩上,神色悠哉,“我可没那么好心。”
树梢晃悠着月影,黑白双色打在老头的脸上,有些阴阳莫测。
按照村正所说,在他和河管大打出手时就拿石头砸晕了他。
夜深时又将人锁在地道里,堵住了嘴不给他吃喝,直到河管饿死在地道里。
在濒临死亡之际,村正还摆了桌丰盛的饭菜,坐在他伸手可够的地方大快朵颐。
食物就在眼前,偏偏看得见吃不着。
河管不甘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气,到最后连眼睛都没闭上,就被他折起来塞进大瓮中,直到被苗红霜他们发现。
“你知道我为了藏他废了多大功夫吗?”
村正面露诡笑:“那家伙骨头太硬,我只好用石磨碾碎了他浑身的骨头,才能把他完整地放进大瓮。”
“要不是怕晚上吓到小月,我早把他剁碎了喂狗了。”
“地道里的牢房是怎么回事?!”
村正有些诧异:“还找到地道里了?真是厉害啊。”
“也没必要藏着,就全部告诉你吧。那些房间是我专门为败德之人准备的,我是村正,异妙村绝不能毁在没有德行的人手里。”
苗红霜愤然:“村正是要为村民谋福祉,而不是滥用职权,你这样不把人命放眼里的行为,和昔日的河管有什么区别?”
“你别把我和那种畜牲混为一谈!”
说到村正的痛点上,他踹开了屁股下的石墩,面目狰狞地上前。
“我这么做只是希望异妙村更好,而河管是咎由自取,杀了他也算为小月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