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亮点和在酒店里看到过的那种,能够让人变异的光斑一样,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在这里只是附着在岩壁上发光,却并不活动。
我在“星光大道”的正中,一步步往前走着,忽然间,又听到“嗷”的一声。
这回,是查希尔某个手下的惨叫声。
我发现,这声叫唤和刚才查希尔的叫声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带着回声,似乎是从一个极为空旷的空间里发出的。
我又往前走了大约20多米,周围的光线,无论是阳光也好,还是岩壁上的光点也罢,都越发暗淡,我目力所能及的,就是手电筒能够照射道的一片区域。
走着走着,我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谁在攀爬什么岩壁时发出的声音。
我连忙把手电筒和乌兹冲锋枪的枪口瞄了过去,看到了一颗人头——一颗闪着荧光的人头。
我心里头一激灵,退后了几步,赫然发现眼前这个人是查希尔的一个手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袋从里往外在释放荧光,连牙齿、眼球和颅骨的轮廓都被脑袋深处的光源照射得清晰可见。
那感觉,就好像我眼前的不是一个人的脑袋,而是一个兔子灯一样。
而且,我只看到这个人的脑袋,会不会……会不会此时的他,也只剩下脑袋了?就像酒店里,那些被肢解后,仍然能到处活动的尸体?
就在我神经高度紧绷之时,那个人爬了上来——身体是完整的,只不过全身上下都和脑袋一样,从里往外放着强烈的萤光,把内脏、骨骼甚至血管,都照射得清清楚楚。
他跌跌撞撞朝我走来,嘴巴不断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我听不懂他说的语言,但猜想应该是“救救我”之类的。
我往后退开,同时举起枪对准他警告道:“别过来!听到没有!”然后又用英语复述了一遍,可是那人还在向我靠近,最后我一咬牙,索性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一梭子子弹打在这人的身上和头上,他合扑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起来。在他体内光源的照射下,我甚至能看到子弹在他体内形成的“空腔效应”,断裂的骨骼、肌肉、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绕开他,用手电筒往前一照,这才发现前面是一个断崖,刚才这人就是从断崖下爬上来的。
“哈哈哈!”
“啊哈拉吧!”
一阵凄惨的叫声从断崖下传来,而且带着回音。
我走到断崖边,发现断崖底部居然有一片大致呈圆形的、巨大的光斑。
那光斑看上去非常微弱,不知道是因为本来光源就弱,还是因为距离太远。我用手电筒往四下里照了照,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巨坑,巨坑口,也就是我所在的位置直径差不多有一公里,甚至更大。巨坑的上面,以及左右以及前部,都是封闭的岩壁。其中正对着我的那面岩壁上,有一个个黑漆漆的洞穴,就好像蜂巢表面上一个个的小洞一样。
从巨坑口往下看去,巨坑壁上坑坑洼洼,倒是有不少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但问题是,这个巨坑越往下直径越大,也就是说,岩壁陡峭到呈现一个反角度的程度,大部分地方徒手攀爬的难度极高。
不过,沿着巨坑的坑壁,有一条栈道,就好像螺纹一样,转着圈通往巨坑的底部。这栈道是木质的,宽度大概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的样子,而且一侧是岩壁,另外一侧腾空,没有扶手,似乎是用巨大的铁钉之类的东西嵌入坑壁之中的。
栈道上有很多破损点,有些断裂出足足超过2米。就在我的脚下,大概10几米的地方,就有一个栈道的断裂点。刚才那个“死鬼”,就应该是走到那里发现没路了,索性自己直接顺着岩壁往上爬,居然被他爬出了巨坑,爬到了我面前。
我察看了半天,决定顺着栈道走下去看看——“兽哥”他们,还有白月很可能就在巨坑底部,我必须下去帮他们。
栈道的起点在我左侧大概6米的位置,我走过去伸脚踏了上去,木板发出“嘎吱”的一声,似乎还微微摇动了一下,但总算承受住了我的重量。
我只能咬着牙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