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就在车厢里所有人都面如死灰之际,郑曦熙大叫着,拿了一大卷封箱带过来。但当她看到此时的裂纹时,一下子睁大眼睛,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用米字形封住!快!”欧明德叫道。
我上去一把从郑曦熙手上抓过封箱带,撕开一角,在玻璃裂纹的一侧粘上一小段,然后对着欧明德说:“我数到三,你松开手!封箱带一贴上去,你马上再把手捂上去!”
欧明德点点头。
我数道:“一!二!三!”然后迅速将封箱带往裂纹的方向横扯。
欧明德松开双掌——在那一刹那,我看到先前被他捂住的裂纹上的碎玻璃向内塌陷下来。同时,一只米福思黑黑的、三角形的、带着两根触须的脑袋从碎玻璃的缝隙间钻了进来。
“吱啦”一声,我用尽全力,迅速就把封箱带封了上去。那只米福思的脑袋被我和裂纹里的碎玻璃一道,粘在了封箱带上。
欧明德双手再上,覆盖在封箱带上,把碎玻璃推回了原位。
接下来的活就比较简单了,我连着干了五次,用封箱带形成了一个“米字形”,把裂纹给固定住——“米字形”的中间,那只米福思的脑袋还在不甘心地扭动挣扎着,过了好几分钟才完全消停。
欧明德重重拍了我一下肩膀,把封箱带从我手里拿了过去,举过头顶叫道:“大家听着,所有玻璃窗都用这种封箱带给粘上,井字形、米字形都可以。大骆驼,你去各节车厢,把这个方法告诉大家!”
“大骆驼”答应一声,拿了封箱带,和几个手下去了。
很快,整个列车里,所有窗玻璃上都开始贴上封箱带。
与此同时,查希尔也带着手下到各个车厢里去转了一圈。回来时,他通过桑奇转告欧明德:“根据查希尔的吩咐,现在各节车厢里,都会有人每隔45分钟轮岗,交替观察车窗玻璃的情况。发现有裂纹或者其他问题,就会过来报告,请您处理。另外,厕所等对外孔道也已经封闭上,请您放心。如果有需要他做的,请您尽管吩咐。”
欧明德感激地朝着查希尔一笑,查希尔点头示意——此时,他正在和那个“鹰钩鼻”对话。
我惊异地发现,查希尔居然不需要翻译,用纯正的法语和在“鹰钩鼻”沟通。
我法语只懂很少的几个单词,因此听不大懂他俩在说些什么。只是听到“鹰钩鼻”说得很急,而且连声说“oui(是)”!
查希尔则说得不紧不慢,有时候还面露微笑,甚至轻轻地在“鹰钩鼻”的肩膀上拍上两下,似乎是示意对方不必紧张,他只是在和对方闲聊而已。
过了一会儿,“鹰钩鼻”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在用很高的语速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后,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面。
查希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紧不慢地摘下了他的半边面罩,露出了面罩下的脸。
在那一刹那间,“鹰钩鼻”一颤,就好像全身过了电一样,惊骇地看着查希尔用湿面筋擦拭了一下面罩内部,重新装上。
然后,查希尔继续用法语优雅地同“鹰钩鼻”对话。
这一回,“鹰钩鼻”彻底老实了,肢体动作也不再那么丰富,只是老老实实坐着,双手交错着放在两腿间,整个身体呈现收拢的姿态,坐在那里就像做错事情的小学生,在向老师辩解着什么似的。
谈话的最后,查希尔笑了起来,拍了拍“鹰钩鼻”的肩膀,起身走到我们跟前。
“有两条信息,我想你们这几个中国朋友一定感兴趣。”
我、欧明德、郑曦熙和赵志禄巴巴地看着他。
查希尔说道:“我简单些说:一、有一种化学制剂,可以对付这种恶魔蝴蝶;二、化学制剂的存放地点,火车再开30分钟,就能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