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从走廊跑——那里人挤人已经乱成一堆,我从座位那边拼命地翻越,速度反而更快。
然而此时,只听“砰”的一声,连接门被关上了。
几个最先察觉不妙,跑到下一截车厢的乘客开始封门了。
没能通过连接门的乘客立刻开始拍打大门玻璃,有些人甚至用东西猛砸玻璃。
我勒个去,老娘还没安全,你们怎么可以封门?
我心底里暗骂了几十句脏话,掏出手枪对准连接门偏上的地方就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射出,击碎了玻璃。连接门这一边的人马上伸手过去,阻止门那边的人封门。门那边的人则用力推开门这边的人。争执之中,门这边有几个伙计索性爬进了玻璃碎裂后所形成的孔洞内,试图就这样爬过去。
“乓乓乓!”
几声沉闷而恐怖的声音。
我认出,这是人的颅骨受到钝器猛烈击打时所发出的声音。
钻连接门的几个人下肢一阵抽搐,甚至有失禁的迹象。
他们就这样挂在了连接门上,也不前进,也不后退了。
他们被门对面的人敲碎了脑壳,就这样死在了连接门处。
我心头焦急,冲到了连接门这里,手枪对准那边大叫:“开门!开门!不然我开枪……”
一句话还没说完,我猛然间发现,对面有两个家伙居然拿出两把AK-47来,对准了这边。这俩货身形瘦削,左边那个戴着一副黑色圆框眼镜,右边那个额头上一块巨大的胎记,两人脸色彪悍到了极点,一言不发就扣动扳机。
我连忙大叫一声,朝后卧倒在地。
“堂堂堂!”
AK-47尖锐的响声中,子弹打在这截车厢的顶棚和四壁上,打出一个个孔洞来。
这一下,这截车厢的人终于往后退了,或者往后就地卧倒。
与此同时,我看到,那个“耳钉”还在拼命地拉着木门——他的脸上和头颈上已经爬满了“蓝色闪蝶”,脸上甚至能看到一个个巨大的蛹和蠕动的、胖乎乎的青色肉虫。
他冲着我露出傻呵呵的笑容,还对我隔空“啵”了一下。
我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但连接门也过不去。
要么跳车?
心念电转,我冲到最近的一扇车窗前,拿起手枪,用枪柄做榔头,恶狠狠地敲击车窗。敲了好几下后,车窗纹丝不动。
我一咬牙,退后两步,“砰、砰”对着车窗玻璃开了两枪。
车窗玻璃顿时被打得稀碎。
一阵狂风从外面刮了进来,我看着外面高速后移的景色,心里面顿时一颤:
在高速行进的火车上跳车,可是九死一生,侥幸摔在地上还活下来,十有八九也会摔残。这里不是国内,荒山野岭可能躺上十天半个月都没人管,甚至会碰到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