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跑,一边用英语大叫:“快!快跑!那截车厢里有传染病!烈性传染病,很可怕!”
可是周围的人大多以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有个别人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站起来看着我。
与此同时,那两个人也迅速打开了连接门。其中一个一出连接门就倒在地上。荧光闪动中,一群米福思如同喷泉般涌了出来。
刹那间,整个车厢内弥漫着一股香气。
这香气太浓了,浓得让人头晕作呕。
车厢里的乘客见状,一个个吃惊地站起来,看着这“香蝶”四下飞舞。有两个小孩兴奋地叫唤起来:
“米福思!米福思!”
还跑过去试图抓蝴蝶来玩。
但孩子很快口吐白沫就躺在地上,全身抽搐起来。大量“香蝶”趴到他们的身上,覆盖住他们的头部和身体,这些孩子又很快大叫着惊醒,呼喊着找爹妈。
哭喊声和尖叫声几乎是在十几秒内就充斥了整个车厢。而此时,我已经冲到了车厢另一端的连接门处,我大声叫喊着:“快过来,快过来,我锁门!快啊!”然后又用英语再喊了一遍。然后自己到了连接门另一边,把连接门打开着,等着原来那截车厢里的人过来。
此时,先前那截车厢里的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开始哭喊着向我这边涌了过来。可是空间狭小,走廊只有一条,一时间很多人就挤在走廊里,挣扎着想要过来,却被后来的人推倒,被踩在地下。
有些人想直接翻越椅子过来,可是情急之下也跌倒在地。一时间,蝴蝶还没飞到,想要逃离车厢的人已经乱做一团。
而与此同时,那些鲜艳夺目的蝴蝶就好像蝗虫一样充斥了整个车厢,它们扑腾着闪亮亮的翅膀,趴在一个又一个乘客的身上。乘客一旦身体被蝴蝶“遮没”,就先是全身抽搐,继而惨叫连连。他们脸上挂满蝴蝶、蝴蝶幼虫、蛹还有血水的景象,让人想起恐怖片里的场景。
我看到这一切,顿时就觉得一阵绝望:那截车厢里的人救不了了,先保其他人吧。于是,我关上连接门,并且试图用挂在门把手上的铁链,把门给封死。
此时,我就感觉背后有人大叫了一声,随即我就感觉有人在背后推搡我。
我扭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比阿尼汉子,愤怒地冲着我挥拳头,嘴巴里还在说着什么。
我摇摇头,大声说道:“那边出事了,有吃人的虫子,不能过去!”
“白衬衫”还在推搡我,很快旁边就有人用蹩脚的英文解释,白衬衫的母亲在我要封掉的那截车厢里。
“那里出事了,不能过去,你帮我解释一下!”我急切地大叫道,一边想要继续用铁链把连接门锁起来。
猛地里,我眼前一黑、左脸一痛——“白衬衫”恶狠狠地给了我一拳。
这货力气不小,我一下子被打趴在地。
这一下我被打蒙了,怔怔地看着“白衬衫”解开我已经在连接门门把手上缠绕了几圈的铁链。
我勃然大怒,掏出手枪,指着“白衬衫”大叫道:“住手!否则我开枪了!”
“白衬衫”理都不理,继续把铁链解开。
“砰!”
我朝天开了一枪,然后再度把枪瞄准了“白衬衫”。
周围的乘客发出一阵尖叫,“白衬衫”也本能地一缩脖子,但他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不顾一切地继续开门。
此时我注意到,连接门的另一边,一个满脸皱纹的比阿尼妇女焦急地拍打着门上的玻璃,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看上去大概7、8岁的小女孩。
我在刹那间意识到,那应该是“白衬衫”的母亲和妹妹,否则他不会如此坚决甚至不顾一切。
但我也意识到,情况不可避免地会更加恶化——这截车厢也保不住了,加上前面两截,总共三截车厢沦陷,三、四百个人要变成米福思的食物。
我起身朝着下一截车厢狂奔而去。
而此时,这截车厢里的一些人也察觉不妙,也纷纷往下一截车厢涌去。一时间,这截车厢里也开始乱了起来。我被挤在人群里面,等于是被裹挟着往连接门的方向而去。刚到了连接门前,只听身后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回头一看,“白衬衫”已经把对面那扇连接门打开,不出意料,一大群米福思如同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那些还在懵逼、观望的乘客,立刻就尝到了厉害,疼痛和惊骇让他们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