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了!”郑曦熙在背包里叫道,“你快想办法!快啊!”
我暗自叫苦: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我发现,那些“流陨神虫”似乎更怕热——许多已经顺着“定海神针”爬上来的虫子,在陨铁高温的“炙烤”下一个个掉落下去,有的没掉下去的,也是上半身脱离了“定海神针”的表面,靠下半身勉强支撑着,张扬着已经被烤焦的足底肉垫,空气中一片蛋白质被烤焦的味道。
我只能咬着牙,继续往上爬,每爬几步,就探出头去看看“流陨神虫”有没有跟上来。但很快我就意识到,和“流陨神虫”相比,现在更要命的是“定海神针”已经让我成了真正的“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我双脚双手,只要一接触到“流陨神虫”的表面,就会好像拿着被烧红的烙铁一样,再下去我肯定会被烤焦。
而且此时我距离地面已经有差不多40多米,往旁边跳下去,也只能是个死。
我继续机械地往上爬,心里面却是拔凉拔凉的:今天药丸,要成铁板烧了。我甚至神志都有些恍惚,感觉鼻子里的焦香味,是自己手掌被烤熟后冒出的味道。
“魔术师,你做啥了?好像凉快点儿了?”
嗯?
郑曦熙的这句话让我精神微微一振,甚至也清醒了些:对哦,好像“定海神针”温度在骤降。
我探出头去一看,发现原先还粘在“定海神针”上的“流陨神虫”要么变成焦尸,甚至在燃烧,要么已经掉落回去——难道是虫子清除了,“炎症”就自动消了?
但我还是发现,从刚才最底层的那一排排石柱的后面,继续有大量的“流陨神虫”涌出,它们层层叠叠,尽管被巨型萤石大量杀死,但还是前赴后继,把“定海神针”紧紧包围。
没有其他办法,我还是往上爬吧。
于是,我继续沿着螺旋形的花纹凹槽往上爬动。这东西基本上就是金属质地,而且锻造工艺非常厉害,我所接触的表面虽然有起有伏,但都是平滑的,居然让我想到高中、大学里学到的所谓“可导曲线”,稍不留神就会往回出溜。
我一边费尽全力地往上爬动,一边骇异:以我们现在的钢铁冶炼技术,能做出这样的东西吗?
背包里的郑曦熙不停地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能大致说了。郑曦熙听完后,半天没说话,之后,我甚至听到一阵轻微的啜泣声从背包里传来。
我心里面暗叹了口气,自顾自继续往上爬。
还有多久能到顶?这根“定海神针”到底有多高?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这根“定海神针”是不是无限高的?
正当我爬得有些头晕眼花,全身乏力之际,一个怪异的剪影,在我视野的最边缘闪现了一下,随即消失不见。
我扭头又看了一眼,微微吃了一惊。
就在那个雕刻着巨型“流陨神虫”浮雕的石面底部,此时有一个细长条的黑影在扭动、舞蹈。
没错,是一条“流陨神虫”的影子。
问题在于,这条“流陨神虫”为什么这么大?它的头部已经触及石面上那个浮雕的最底部,我刚才在下面目测了一下,那个浮雕底部距离地面大概有1。5米到2米的高度。
或许是光源角度问题,造成的投影扭曲?
一定是这样!
就在这时,“啪啦啦”一阵利闪声中,光线大盛,这条“流陨神虫”剪影的头部猛地裂开,然后整个身体忽然间散成一点一点,四下里落下,就好像海滩边用沙子堆成的城堡,被人一推,瞬间散成一大堆沙子。
莫非……我不由得停下来,盯着那里仔细看。
利闪声过后,刚才投射出诡异剪影的那个地方变成一片黑暗。但一阵阵窸窸窣窣,让人听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的虫子的活动声,更响了。
“啪啦啦!”
“啪啦啦!”
“啪啦啦!”
利闪声再度响起,接连不断地响起,刚才那个石面的底部,被一片片亮光照耀得如同白昼。同时,石面底部上也出现了至少10个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