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的想法在表情上展现了出来,白月忽然间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是不信我?只不过,你要想想,我为什么要骗你呢?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看她较弱的身躯坐在那里,眉头微蹙着,整个人都显得楚楚可怜,心中有些不忍,柔声说道:“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在想我叔叔现在在哪里。”
白月没有再说话,她站了起来,回到原位躺下,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们继续坐着骆驼出发。一路上,白月没有再提起此事。
但她的话,我却听进去了。
回到瓦莱尔后,我们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不是米福思酒店,那种蝴蝶给我们留下的记忆实在太深刻。
“兽哥”他们商量着要回国给白月找一家好一些的医院治疗一下——她虽然脱险了,但落下了毛病,成天地头疼,而且头发也大把大把地掉落。当地的医疗条件很差,医院里的医生根本没有这个能力给白月做诊断。
我却打算留下来,想再次进入比阿尼的山区腹地,找找我的叔叔。
我只想闹明白一个问题,他和我爹的那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现在在哪儿?我爹到底去了哪儿?
我和“兽哥”说了这件事儿,“兽哥”没有言语。
我知道,此时他的心思都在白月身上,不可能指望他能帮我,所以,我都是自己在到处联系,试图获取补给,和当地山区的地图资料。
我甚至通过当地的一个华人社团找了一个向导:是个混血儿,父亲是中国人,所以对中国很有好感,愿意带着我往山区深处,甚至荒原深处走。这个人和当地的部落,甚至一些武装团伙都打过交道,似乎也能搞得定。
只不过,他的要价也挺高。我合计了一下,这些年我所攒下的积蓄的一大半都要折进去。
不过,我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就在我打算和“兽哥”他们道别时,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
那个向导被打死了。
是被当地民兵处决的。
事实上,就在我们回到瓦莱尔的第二天,那个成天高喊漂亮口号的西方大国就宣布了从比阿尼以及比阿尼周边军事基地全面撤退的计划。
从第二天开始,瓦莱尔当地就不太平。街道上比较乱,很多人涌向这个西方大国的大使馆和军用机场,想尽快逃离比阿尼。
而“兽哥”本来也是打算乘西方大国的飞机先离开这里,但局势恶化得很快,西方大国的大使馆和军用机场天天爆满。
而且,西方大国的飞机也拒绝搭乘黄种人。
“兽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同时,西方大国在比阿尼的老对手——武装民兵在比阿尼各地展开攻势,比阿尼的山区和农村大部分,本来就在他们的控制之下,西方大国宣布要撤军后,比阿尼国内为数不多的几座人口超过20万的大城市,几乎在3天之内就全部被武装民兵拿下。
4天后,武装民兵就出现在瓦莱尔的郊区。8天后,瓦莱尔的市中心,已经有武装民兵的士兵在巡逻。我所请的向导和西方大国做过生意,还做过些坑蒙拐骗、囤积粮食和武器的勾当,这些作为触犯了武装民兵的红线,武装民兵的人立刻就把他逮捕了。
总之,瓦莱尔市内的局势越来越乱。
到了第10天,有消息说国内可能会派飞机来撤侨。
于是,“兽哥”他们和我商量,索性先离开再说。整个比阿尼兵荒马乱的,继续留着只有把命搭在这儿。
于是,我们天天在本国的使馆门口和机场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