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工业券一样,烟票也是只供应给职工干部的。
但同工业券不一样的是,烟票在职工干部手中也是不禁花的。
所以,能流出到外边的烟票,那是少之又少。
村民们如果犯了烟瘾,大多都是抽点自制烟解解乏而已。
什么旱烟,自卷烟,哪有人家正规烟厂研制出来的品牌烟好抽。
而秦安如今的状态,没有个几年烟龄可表现不出来。
他才多大,可不得是天天偷着抽几口过来的。
“呸呸,不带嘴的,就是不习惯。”
“靠妖,惯的你,带嘴的票你给搞?”
要不是他今天结婚,大队给了些补助票,就他家的情况,哪里有这档次的烟抽,这小子居然还嫌弃上了。
啊不对!
“混小子,差点给你带跑了,现在是烟的问题吗?这婚真不结了?”
“这烟玉兰牌的吧,云尚卷烟厂的牌子,78年刚出的,不便宜吧?”
“5毛2一包……不是,大伯跟你说正经事呢!”
“大伯你觉得卷烟生意好不好?”
“你别想一出是一出呀!”他大伯快被秦安搞得神经质了。
他突然发觉,原本老实巴交的大侄子,“老实巴交”可能只是他伪装得好而已。
就像他刚刚才知道,秦安抽烟抽得这么溜。
“卷烟生意是门好生意,但卷烟作坊没搞头的。”大伯还是有见地的。
虽然是农村,但他们好歹是沿海的农村。
改革的春风,最先吹拂到的就是他们这些地方。
再加上历史因素使然,这里的人,总是更容易接受新事物新观念的。
计划的时代,可不仅买东西要计划,卖东西也是要有指标的。
这场春风吹动了个体户的发展,但还不是私营经济的春天。
小打小闹可以,往大了搞,个人是承受不住的。
卷烟是门好生意,但卷烟作坊是没搞头的。
往小了说就是个体户,虽不需要生产指标,但这和农村的自卷烟没啥区别,自娱自乐罢了。
往大了搞就变成卷烟厂了,如果性质不对,关门怕是最轻的。
投办是撤了,但抓人的名头可还在。
“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还剩半截的烟,就这样随手被秦安丢地上,用脚碾灭了烟头。
这大手大脚的浪费模样,看得他大伯又有抽他的冲动。
“黄淑慧,你干了什么腌臜事自已知道,破鞋还想套好脚,想得倒挺美。”
说着秦安口气一冷:“这婚你爱跟谁结跟谁结,我是不奉陪了,不过,这事没完,我们之间的账,要慢慢算。”
“淦恁列诶参北,你以为你是谁……”
咚!
黄淑慧的弟弟刚冒出头,秦安就是一脚踹向他的肚子,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