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涛递给二人的是小巧的步话机。
切诺基风驰电掣奔向松山市。
第二看守所的审讯室里,又一条湿毛巾贴在陆帆的脸上,窒息感越来越强,陆帆感觉胸口都要爆炸了。
“说,你是什么时间给郝爱军枪的?”
“你给他枪的时候是不是这么说的……”
“从你舅爷家搬出的纸壳箱子装的是什么?”
“你是当时给他十六颗子弹,是不是这么说的……”
参与审讯的人急于拿到陆帆的口供,已经图穷匕见。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刑讯加诱供,迫使陆帆认罪。
毛巾突然被拿开了,陆帆大口喘息着。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牙关紧咬,沉默着不说话。
昨天晚上在警车上被折腾一宿,一直没让睡觉,手脖子脚脖子上的镣铐印都肿了。
从清晨下车到现在,一直在聚光灯泡的刺激下,他已经记不清时间,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强迫自己睡去,可审讯的人根本不允许。
“一定要出去!我是重生的!有无限的可能!”
陆帆咬着牙,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强化这一念头,对抗肉体的痛苦。
“叫你不说话,叫你不说话!”
马源啪啪打了陆帆两个嘴巴子,亲自上阵了。刚才往脸上贴湿毛巾就是他的主意,可照样没管用。
从抓到陆帆起,快二十个小时过去了,一点有用的东西没问出来,他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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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隔壁的,加大力度,今天晚上必须出结果。”
马源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沈梦楠的日记他看了,里面除了一些感悟和感情方面的事,其他的信息不多。但从中能分析出,陆帆的身份绝不是他们掌握的普通待员工那么简单,很可能是香岛近千万资金公司的真正掌控者。
马源着急了,这要让陆帆翻过身来,发展壮大。以后很可能把三年前的案子也翻过来。一年前,他亲自指使制造了的陆帆父亲车祸案,这事要是查出来了,都有掉脑袋的可能。
他暗示负责审讯的黄权,必须快一点拿到口供。如果两天内拿不到口供,就是把陆帆扔进号子里制造意外,也不能让陆帆出去。
黄权已经尽力了,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轮番审讯,他自己都疲惫了,却一无所获。
黄权的期望值,从开始让陆帆承认是主犯指使郝爱军,降到陆帆是同伙,再降到陆帆无意中提供枪支,最后降到陆帆私藏枪支被偷。可陆帆就是硬骨头一块,要么不开口,要么开口就说不知道所谓的枪。
黄权审讯过很多犯人,陆帆是最硬气的最奇特的一个,偶尔眼睛里露出的光都让他害怕。那不是凶狠的光,而是一种说不明白的东西。他早就相信,陆帆根本就不知道镜面匣子的事。那个镜面匣子也许早就在那里了,郝爱军偶然发现的。
可他不知道马源为什么一定要把陆帆置于死地,但真出了事,自己第一个背锅。
“不能和他一条道跑到黑,再说陆帆这小子绝对不简单,给自己留条后路。”
老油条黄权暗自思忖,留了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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