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统管十万将士,难免会有些疏忽。不过,既然古牻将军亲自指出来了,那我也不狡辩,一切悉听妖皇处罚。不过妖皇,白洛寒的事情更加严重,我们还是先谈好该如何处置他吧。”风肃也懒的和古牻争辩,直接承认了罪名,反正一个强抢民女的小事而已,妖皇不可能真的因此处罚自己。
谁知,古牻却接着说道:“等等,我先请问一下风肃将军,士兵不守军纪,强抢民女,按照军法该做如何处置?”
“当斩。”风肃不在意的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马上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眼中顿时涌起了警惕之意,这古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古牻:“风肃将军不偏袒手下,老夫佩服。不错,不守军纪,强抢民女,按军法当斩!所以,在救下那女子之后,我孙儿便和当时也在场的众禁卫队将士一起将那几个不法之徒惩处,随即又从其口中得知了此事乃是都由余玄在幕后操纵,遂由赶往余玄府邸,欲将其拿下审问清楚。谁知,那余玄却是完全不把我妖族军法放在眼里,不但不认罪,反而还扬言要杀了我孙儿和白洛寒。见此狂徒无法无天,我孙儿大怒,和白洛寒一起将其制服。谁知又恰巧其父回府,看到这一幕后竟是不分青红皂白便向白洛寒下杀手,还扬言要杀了白洛寒全家。他的话引起了禁卫队员的众怒,最后他们在盛怒之下没能控制住自己,将其一家直接绳之以法。”
听完古牻的话,风肃的脸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一双眼睛之中更是燃起了熊熊怒火。
“古牻,没想到你倒是挺会讲故事的啊。”风肃一脸阴沉的看着古牻,浑身杀气狂飙,如果不是妖皇在场的话,恐怕他马上便会动手了。
古牻看着妖皇,沉声道:“妖皇,末将所说句句属实,如果妖皇不相信的话,我随时可以带那几个犯罪士兵上殿来对峙。风肃将军,你以为呢?”
风肃冷哼一声,却是没有说话,古牻既然敢这么说,那肯定是来之前都安排好了,完全没有对峙的必要。
妖皇轻轻敲打着案桌,一脸淡笑的看着古牻道:“哦,这倒是跟我听到的消息有些不一样啊。”
古牻马上说道:“造谣生事者,自古便有,妖皇切不可相信谣言啊。”
风肃怒道:“古牻,这一切都不过是你自圆其说而已,你以为妖皇会相信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禁卫队可不是军法堂,没有生杀大权啊。”
古牻:“话虽如此,但禁卫队也是因为想要维护军纪才杀了余玄他们,情有可原,还请妖皇从轻发落。”
风肃:“妖皇,军法如天,绝对不可以徇私啊。”
妖皇看着他们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但白洛寒却扑抓到了他眼中的一丝从容之色,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正当白洛寒感到不解之际,身后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苍老的身影没有经过妖皇同意便直接大步走进了妖皇殿。
“太苍甫见过妖皇。”
老者不是别人,赫然正是伯夷的爷爷,妖族两大妖帅之一的太苍甫!
看到太苍甫到来,古牻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笑意,而风肃则一下脸黑了下来。看到这一幕,白洛寒终于明白过来妖皇眼中的那一丝等待是什么含义了,他原来是在等太苍甫的到来!
太苍甫贵为妖帅,在妖族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妖皇,谁的地位还能比他高?而他来到这里,毫无疑问是为了救白洛寒,因为伯夷是白洛寒的手下,而伯夷又是他最喜爱的孙子!
“没想到一个白洛寒,竟然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连苍甫都惊动了?”妖皇淡淡的看着白洛寒,话语之中却是大有含意。
太苍甫拱手说道:“妖皇,听说白洛寒今日擅自带领禁卫队闯入参军府?”
还不等妖皇开口,一边的风肃便大声说道:“何止如此,他还将人家满门屠光了!军帅,您可是我们军中的最高军帅,向来治军严明,你说白洛寒所犯之罪,该如何处置?”
太苍甫捋须说道:“暗律当斩!”
风肃哈哈笑道:“说的好,军帅果然就是军帅,果然是从不徇私包庇,我风肃佩服!”
太苍甫摆一摆手,随即又道:“不过,有罪当惩,有功也不可不赏啊!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白洛寒上次协助萧别离铲除云霄宗可是立了大功啊,妖皇还没有为他受封增禄吧?”
此言一出,顿时让风肃一震,原本的笑脸一下僵住。而古牻则捋须笑了起来,心中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太苍甫这话一出,白洛寒的命也等于是完全保住了。
“妖皇……”风肃还欲说什么,却被妖皇打断。
“嗯,苍甫说的有理。虽然白洛寒此次所犯之罪甚大,但他上次在云霄宗立的功劳却也重大。这样吧,功过相抵,本皇这次便不惩治你,但也不再奖赏你。白洛寒,你可服气?”妖皇居高临下看着白洛寒,目光不再去多看风肃一眼。
“服。”白洛寒点了点头,脸色看不出喜怒。反正他如今不在意妖族地位,有没有受封都一样。
风肃喉咙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有古牻和太苍甫在这里,他根本不能奈何白洛寒,而妖皇又很明显是偏袒白洛寒的……
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妖将,竟然会连一个小小的白洛寒都奈何不了。想到这,他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狠厉之芒,心中已是对白洛寒动了杀念。
妖皇:“好了,你们都退下去吧。白洛寒,你留下。”
刚转过身的白洛寒闻言眉头一皱,随即又转身站在了原地。
“父皇,我……”泷真拉着白洛寒的手臂,很明显也想留下来。
妖皇眉头一皱,挥手道:“你也出去。”
“喔……”泷真这回倒是听话了,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今晚必须来找我,听到没有?”
在转身之际,泷真对白洛寒低声说道,临走还不忘瞪了他一眼,令他一阵苦笑。
“白洛寒,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妖皇方才缓缓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