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很可能还不够,后面还得再要五千斤。”沈小叶说完,葛大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怕整个灵河加宝河县都没这么多。”
“有多少先要多少,主要是还想找您问个门路,府城哪家药材药可以供给更多。”为了挣回八百两银子,沈小叶不介意茜草目前的高位价。
是的,别看卖给陆观和苗东家的红布每匹只能挣三十文,但青布挣钱呀!
这次以后,她定要在茜草便宜时多备些,哪怕几千斤也行。
想想都心痛,再过几个月茜草收挖,每斤才二十来文,能省下几百两。
葛大夫思忖片刻,“我这里可以按照六十文匀给你千斤,你找家人来取。
另外,到府城找药商不如到津门,两边距离差不多,但因着少过几个税关,价格却差很多。
到时向着河务段下游交易,很多商贾停留在下游就是不想被估货抽太多税,买到后走陆运更快。
至于固定的药商,其实也就是那些,但有的货不能要,名单我会交给你外公。”
沈小叶十分感激:“谢谢您。”
“不用谢,倒是许久不见你外婆换药,不可大意。”葛大夫是个负责任的大夫。
沈小叶压下心虚,她家换大夫了,“为了赶二十八的大集,家里太忙了,连着染布不歇。
然后用偏方正隔天给外婆艾灸。”
葛大夫点点头“你外婆不能太劳累。
艾灸很好,近来有位恒溪道长在灵虚观挂单,他尤擅外伤和四肢积寒之症,我们医馆请了他每月坐诊十日,可让你外婆来看看。”
“那个,偏方就是找恒溪道长拿的。”唉,天下名医是个圈儿,它就这么小,沈小叶真的不好意思。
然后,更不好意思的是,恒溪道长与一位病患掀帘出了诊室,“注意别贪凉。”
“诶诶,道长留步。”病患一脸的尊敬,谢了又谢才去抓药。
恒溪道长点点沈小叶:“小叶,你来找我?”
“不是。”沈小叶刚一摇头,马上又点头“是。”
“到底是不是?我明天需要回一趟观里,有事快说啊。
等会儿,我今天看诊时间还未结束。”恒溪道长看到有人进了他诊室。
葛大夫看着他们很熟的样子,在沈小叶尴尬脸红时,有几分了然的笑了笑,“我给道长准备了些许点心,路上吃。”
恒溪道长也看出了沈小叶的尴尬,“好啊,葛小友放心,贫道过两日就回来。
技精于熟,灵河县这里水网密布,不少人苦于水寒,需我等协力根除。”
“道长言之有理。”葛大夫并不介意病人换大夫,这太正常了。
沈小叶在旁上给两人连连拱手拱手,真济世救人者矣。
她在济仁堂验看过茜草后,帮着道长拎东西离开,两人直奔城门口,“道长,您不用代步车马吗?”
恒溪道长:“你请?”
“我请,租头驴也挺方便的。”沈小叶住步要往另一边的骡马交易市走。
恒溪道长说:“不用,城外有师兄等我。说说,你找我何事?”
“买原料,明矾,五倍子,陈年莲壳,栀子,还有茜草能匀些吗?
我这里要染近三万匹布,一半用红色。”沈小叶顿住,犹豫了两三息没说下去。
恒溪道长多聪明的人,让她走到路边离人远些才问:“佘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