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做诱饵,暗中插入线人。只要知晓幕后主使是谁,就算值得了。”
“不可,除你之外谁都可以去。让你以身犯险,我绝不允许。”辛归拒绝道。
“阿归除了我没有更好的人选,大局为重。”翟灵鹤面色凝重,这事他绝不退让。
“那你又有何法子逃出?他们欲想杀人灭口,你说你能活,你是怎么个活法。”辛归挟制着他的双臂,怒不可遏问道。
“向死而生,不是粉身碎骨便有生机。”翟灵鹤虽是这般说着,自己也没有绝对把握。
“向死而生?所以,异族祭祀,阿朱下蛊皆是?不、又或者之前种种亦是如此!”
翟灵鹤解答:“是,普通伤痛均对我无效。”
翟灵鹤拔出袖腕中的短剑,极快地在掌心划了一道。
血珠破出,辛归愕然。
“你这是在做什么?”
辛归捻着袖子,将要堵住翟灵鹤伤口涌出的鲜血。
翟灵鹤缩回手,阻止他,待血珠流尽。
掌心伤口竟消失不见,毫无痕迹。
“这些对我没用,不必担心。”翟灵鹤再一次将自己周身秘密悉数告知与他。
辛归怅然若失,“那也不可,若是割喉,剜心。你能保证你能活吗?”
翟灵鹤轻笑道:“可以一试,或许我便是这般。”
“我不答应,谁都可以去,唯独你不行。”
“辛归——”
“你身体这般特殊,若是旁人知晓了。必定会引起灾祸。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
“别无他法,阿归,你若是我,你会舍弃自己吗?”翟灵鹤一语出,将辛归所有话语堵住。
良久——
辛归失神般点了点头,“全凭你做主吧,不见黄泉,你是不会死心的。”
翟灵鹤垂首,淡淡地笑了笑。
愿你懂我——翟灵鹤。
他也不知,这具身体极限在何处。畏惧生死?他可不仅仅是翟灵鹤。
过了半晌,辛归开口说道:“你莫要再寻什么理由来搪塞我了,这次我们一起去。”
翟灵鹤没有回应,跟随他走出林中。
“易容术能将一个人仿得有多像?”翟灵鹤忽然问起。
“仅仅是脸,可以做到十成像。以假乱真,但是只凭一张脸不足以达到仿人。身形,声音,动作行为都需花费时日去训练。
没有绝对相像的,这一点毋庸置疑。除了像晏初十这种双生兄弟,得天独厚的优势。你是在怀疑谁?袁文?”
“或许一直都是,从我初见到现在的他。”翟灵鹤说着假话,此刻他有一个惊世骇俗的谋划。
辛归抱有微词道:“亦或许他本来就是,这一切都是请君入瓮的把戏。来的这群人不是寻他,是来杀你们。官匪勾结,我见的可不少。”
“你说的对,官匪勾结极有可能。”
翟灵鹤踌躇不停,变数就在袁文。他是敌还是友?
不过,他为何非得选择去赌一个人的正邪,是不想将莫须有的罪名压在无辜之人身上么?
“看,旭日东升。”辛归指着那一抹朝阳,朗声笑着。
那一抹微黄散落在洁白之中——
“明了。”翟灵鹤舒缓了刚刚的忧思哀愁。
辛归捏了捏翟灵鹤的脸颊,宠溺地说道:“瞧瞧,这些繁琐的事情把我们小鹤族长愁成什么样?且放宽心,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我的族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