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好听。我阿父可没有像伯父一般用心,实属是羡慕大哥了。”翟灵鹤只得哄住他,又准备睁眼说瞎话。
“阿父?不曾听你说起自己的身世。”蒋随摩挲着下颚,等着他自报家门。
当听着蒋随问出时,翟灵鹤忽而不想欺瞒。也许因为蒋随是为数不多,对他怀有善意的兄长。
“家中就我与阿父两人,常居山中。”
“那你怎么出山了?”
“因我好玩,觉得在山上待着无聊,想见见山外有什么好玩的。”
“然后你就下山了?”蒋随惊呼,感到不可思议。
“是,山下的确好玩。很多东西都是我没见过的,人也是。”
下山到底多少岁月了,都有些恍惚了。翟灵鹤不说谎,山下确实很有趣。
蒋随问:“你一个人?”
翟灵鹤答:“是,我是偷摸下山的。”
“那令堂应该很着急,你就没有寄回书信吗?”
“不记得家的路了,可能得在外面穷游一辈子了。”
翟灵鹤淡然地仰望夕阳,金边红霞给他镀上一层落寂。
蒋随重重揽紧了他的臂弯,翟灵鹤被迫拉回现实。
“没事,那你就在我家待着。我这家底再养你一个绰绰有余,我爹我娘恨不得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以后你就叫蒋灵鹤,怎么样?”
……
某人咬牙切齿,气的跺脚。
“做梦。”随后平复怒意,道:“伯父伯母改日我再上门拜访,今日赚了点钱,哥俩喝酒去?”
蒋随猛然想起一桩要紧事,急躁推拒了:“老哥陪不你了,今夜有人约了我。差点没想起这茬,就此告辞。灵鹤改日再约吧。”
不等翟灵鹤回话,几步跨下阶梯。单薄的郎君远远甩在身后,下山的路果然快。
凉风吹来,翟灵鹤不禁拢紧衣袍。又过了几天,天还是阴雨绵绵。
一间书馆,翟灵鹤倚在书架旁,手握书卷一页一页翻读着。
清风拂过面颊,视线里多了一双靴子。翟灵鹤顺势抬头望去,眸子里波澜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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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覃鱼今日穿着同那日不差的青衫,缓缓开口:“好巧。”
“嗯,很巧。”翟灵鹤又低头继续看起书,不再理会。
覃鱼看他这冷漠作态,便也没作打扰。从书架里随意抽出一本,待一旁安安静静地翻阅着。
翻至最后一页,翟灵鹤才挺直扭动酸痛的脖颈。
“你喜欢看这些话本子?”覃鱼意指他手里的书,不出名的凡间怪谈。
“是,人魔鬼怪,侠义道修,还有情爱纠缠。在我眼里可比那些儒客文人说的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