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尝尝。”翟灵鹤伸直了手臂去拿,余光瞥见季宁裤脚挂着黄泥。很是奇怪,季宁平时不干农活,是如何弄到身上?
翟灵鹤:“阿椿呢?”
季宁:“在府里,陪着茯苓呢。没事的,我出来和他说了。一会咱们就能回去了,我也交代过不用等着我们一起用饭。”
翟灵鹤问:“你今日还去哪了?”
翟灵鹤挑起竹帘,一手紧握着季宁的剑。剑鞘上嵌入不少黄泥,像是插入深土里,着急拔出没有处理干净。
季宁后背一僵,下意识打着哈欠:“去哪?我还能去哪?我不就来……”
“说实话,你去城外做什么?”翟灵鹤缓缓拔着剑,刀鞘发出阵阵嘶鸣。剑身干净,他没有使剑。
季宁颓丧着肩,老实交代道:“我送人,多走了几步。回来时抄近路,不小心、不小心掉进坑里了。”
“送人?”翟灵鹤扑哧笑出声,满脸不信:“这京都,你有哪个相识是我不知道的。敢问季少侠送谁,需得你走这几步挨了一跤。”
“你管我,刚刚认识的。”季宁一把夺回自己的剑,挂在腰间。
“好好好,不问了。只是你以后交到什么个朋友,一定让我知晓知晓。”翟灵鹤陡然止住说笑,严肃道:“我最近接手一件棘手的案子,牵扯广大。不免有人会盯着翟府一举一动,他日结案,我恐怕沦落到众矢之的。”
许是被翟灵鹤的话吓到,季宁仓皇回头抢话:“如此危险,那……那覃大人不是会保护我们吗?”
翟灵鹤无措地撇头,观望街边风景:“他也在其中,岂非置身事外。我攻的是他,覃家势大守得住。假如他反攻,我身后……无人能守。所以,阿宁,无论是谁接近你?我都要知情。人心惶惶,在这京都除了我你谁都不能信。”
季宁不理解,自从他们来这京都,每一天都过得不安稳。比起永州大肆杀掠,兆京暗藏的杀机百倍恐怖。
“翟灵鹤我们就不能安安稳稳做官吗,非要铤而走险。辛归大哥呢,你们关系这么要好,他为什么不能护着你?”
“各有难处,不必指望着谁。我既然选择这条路,就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死亦无悔。踏出这一步,再无回头路。”翟灵鹤放下帘子,思绪沉沉:“阿宁想逃吗?还有机会。”
季宁闻及此言,悒悒不乐小声问:“那,阿兄他走得也是这条路吗?”
“他……”翟灵鹤举棋不定,宽慰:“不是,他那儿安稳,也安全。你回去……”
季宁重重拍了马车,坚定道“阿兄无虞,那我要留在这保护你。”
“啊?”翟灵鹤愣住。
季宁回头看他,无比真诚:“嗯,在我心里,阿兄第一位,你居第二,小茯苓第三。我是没本事帮你什么,但是,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保护好你们。”
翟灵鹤知错了,季宁和他一样不走回头路。翟灵鹤知道了,他要留条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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