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彼此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不欠谁的。阿宁,我向来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翟灵鹤稍稍顿挫,抬眸情真道:“和我在一起,就要付出代价。”
季宁得到的信息过于庞大,半天愣住不知怎么回应。
“好多事,我藏在心里,不知道怎么寻找答案。就趁今夜还长,我慢慢说给你。”
翟灵鹤慢慢炸出一串串骇人又大胆的顾忌,“经我手处理的抚林徐家案子,我总觉得不寻常。我在抚林城目睹了所有经过,却怎么也料想不到是后面的结果。也罢,了结便了结了。”
分明是他在追根究底,为何说出来毫无根据。翟灵鹤烦躁揉起了太阳穴,许多事如同丝线般缠绕在一起。
季宁担忧道:“翟灵鹤你要是难受,我们就不说了。”
翟灵鹤闭眼沉思,眉头皱紧:“那夜我们遇刺,我到现在还一无所知是何人所为。我真是太没用了,什么都解决不了。除了依靠别人,我竟然百无一能。”
季宁握着他的手腕,焦急劝说着:“翟灵鹤冷静,你太急了。慢慢来,这些事急不得。”
翟灵鹤另一手挟着季宁的臂膀,肃冷的眼神分外澄明。
季宁又受一惊,紧张问:“翟灵鹤你……”
翟灵鹤:“皇帝要我死压徐家案,反而对势单力薄的徐氏遗孀束手无策。皇帝也有忌惮的人,但绝对不是覃鱼。有覃鱼干涉,皇帝顺水推舟把案子拨给我。一是试探我的忠心,二是让我替他善后。徐褶怎么样?”
不等季宁回答,翟灵鹤自问自答:“我是在怀疑他,他会是那夜支使刺害我们的人吗?”
季宁出声为徐褶辩解,:“不会的,我记得徐大人还是我们送回去的。这么做,完全说不通。再者说,那晚我们也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不是吗?不一定是徐大人做的,翟灵鹤你别乱说……”
翟灵鹤冷静去想,脑子乱作一团。良久,他躺下盖住薄衾,“睡觉。”
“好。”季宁总算歇口气,翟灵鹤方才的表现很陌生。习惯了翟灵鹤平日没个正形,突然一变让他猝不及防。
季宁蹑手蹑脚爬进里侧,心里做了好大一番鼓励:睡觉,睡觉。
胡思乱想了好久,他依旧没有睡意。翻个身对着翟灵鹤睡容,他已经摸清楚翟灵鹤睡觉就是这副样子。一个姿势睡到天亮,呼吸浅得像死人。
他原比翟灵鹤高上一个头,什么时候都是低垂着视线。探不清翟灵鹤真实的喜怒,唯有抓住共寝的时机悄悄地看。
翟灵鹤骤然张口道:“我会抓住伤你的人,决不放过。”
“你……你,还没睡?”季宁被吓得退到墙体,惊吓着捂住了嘴。
翟灵鹤翻个平坦的睡姿,“看了我那么久,不困吗?”
说得季宁脸红脖子粗,黑夜里是看不出来。是有人心跳声骤大,跳得很快。
翟灵鹤察觉不对,放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不是我的心,季宁你……”
无疑……
季宁脑袋都炸了,羞红地无地自容。一掀开被子,滚爬狼狈摔下了床。
季宁摔门而去,怒呵道:“翟灵鹤,你个王八蛋。”
翟灵鹤欣慰笑笑,一息未到陷入沉睡。
坐在院子里的季宁埋头在臂弯里,脸上的滚烫仿佛印证了他某种不为人知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