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烦不烦,说到哪都要提一嘴辛归。这么关心别人作甚,不如想想如何利用线索破了案子。”掸了掸手指上的尘土,屋里只有他在自言自语:“今日事一发生,接着几天可以名正言顺管束着我。”
踏足对门,是季宁的屋子。进进出出的奴仆闹得动静不小,翟灵鹤待在门口等候。屋里血腥味很重,闻久了恶心想呕。又一盆血水端了出来,翟灵鹤看了眼血色淡了很多:“倒远些,烧壶茶来。”
里头收拾差不多了,医师写着方子:“大人,毒血尽数排出。剩下的余毒只能靠药物治疗了。”
“嗯,多谢大夫了。”翟灵鹤捂着口鼻,榻上的季宁浑身裸露扎满了银针。手背裹上重重纱布,脸色还好。
大夫:“大人不必担心,此毒尚且要不了人命。这几日我会来府上复诊,直至公子痊愈。”他是覃鱼找来的人,出乎意料的有分寸。
“让大夫来回奔波,不妥。”小丫鬟端来茶水,翟灵鹤指给大夫:“不如最近都住在府上吧,府里吃喝住行一一会给您准备好。白日要是出门问诊,翟府的奴仆供大夫差遣。”
张弛有度,当作平常的人对待吧。毕竟什么都不是心安理得接受,有的事从头至尾摆清楚才好。
怎么又故作深沉了,以前可不是这么伤感的。老是待在这无聊的地方才会常常忧愁疲倦,翟灵鹤摇了摇脑袋惊醒瞬间。
注意打在大夫脸上,发现这人看了他许久:“大人面色不佳,不如也诊上一脉。”
“不了不了,我就是困了。”翟灵鹤扭头安排道:“送大夫在西厢房住下吧,好生招待。”
守在外间的丫鬟换了班,翟灵鹤还未走。搭脚在杌凳上,撑着下巴看着季宁叹惋道:这傻小子紧要关头还是挺仗义的,还以为只是说说呢。一言既出,舍命相救。年纪小,对谁都是一副很信任的态度。好人坏人不辨个清楚,真难说将来会栽到谁的手里。
翟灵鹤啊,你可要好好护着他啊。蜡烛点了一夜,翟灵鹤就坐了一夜。
丫鬟等到天明后进到里间,将要熄灯。翟灵鹤站在窗台上,背手出声:“这灯就点着吧,白日夜里都点着。”
丫鬟应声退下时,翟灵鹤逆光走出来面露轻笑:“我曾在世外桃源知晓一个传说,如果是重要的人病重或者受到伤害,可以点灯祈福驱除病痛。灯火不灭,气数不绝。”
小丫鬟似懂非懂,颔首道:“公子,奴清楚了。”
“你叫什么名字?”
“梨花。”
“梨花一枝春带雨?”翟灵鹤拨开珠帘,慢步走近。
梨花:“是的,公子。”
梨花一枝春带雨,翟灵鹤笑意淡淡。没有刚刚那样戏谑的感觉,下垂的眉眼袒露出心思。
梨花恪守本分行礼退下了,没有多一眼打量这个新主人。目光追着梨花的轻步看去,除了样貌不出众。貌似哪一样都不简单,覃鱼是下了血本啊。
书房里的画轴约莫是覃鱼默许的,还被他发现了。他想看,何不如亲自来看。自己的东西还需要偷东摸西?想到覃鱼头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