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灵鹤施施然道:“谁是谁的救命恩人呐?把头扭过来,喝药。”
季宁语气软和下来,“那你说明白些,我听不懂。”
“好,仔细听着。杨梭为试药抓了许多百姓,其死罪难免。可酌情来看,实则是为了稳住边境大局。
如今又与辛归交和,虽目的是为了稳住辛家,可永州城里可不止辛家。一但实情泄露,边境恐怕不安稳。晏医师研制不出解药,虞秀军得死,也要死很多人。”
“进退两难,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只能等着晏神医。”
翟灵鹤放下药碗,捻着衣袖擦拭着季宁嘴角下的药汁,道:“是了,只能看他了。”
“所以我也会死吗?”
翟灵鹤郑重其事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放宽心。”
季宁沮丧地问道:“可翟灵鹤,我想不明白。”
“哦?什么想不明白?”翟灵鹤不禁好奇季宁是察觉出其中的漏缺?
“为何你要与那辛归天天挨着睡?”
翟灵鹤猝不及防被惊道:“你是如何联想到这,等等,你听谁说的,是不是晏初十?”
“唤我作甚?”晏初十端着药舀出现,提防地看了看四周。确定辛归不在,才敢走进来。
“制了个半成品,耗了我不少药材。快,小少爷试试药怎么样?”
晏初十伸进药舀里抓了一把‘污泥’揉搓成药丸,神使鬼差地问道:“灵鹤,适才可有人唤我吗?还是我幻听了。”
翟灵鹤眉头紧锁,道:“换一个人试药。”
“嗯?”晏初十不解,低头端详着手里的药丸,赞同道:“是有点恶心,可换不得人。中的不是同一种毒,难道还有其他人?”
翟灵鹤骤然一愣,问道:“你说什么?不是同一种毒?”
“嗯,杂多,小少爷的毒倒是好解。话说我还能骗你不成?吃了。”晏初十将药丸塞进季宁嘴里,回身倒了杯茶放着。
不是同一种,季宁的的确确食入天石粉。想起自己以血喂他,莫非是血可以解毒?
不对,还是不对。我是以死换生解了此毒,季宁却不需要。天石非凡间之物,而这具身体是实实在在的凡人之躯。
蛊虫!青羊妖兽的蛊虫!一切都有迹可循,相克之物。
“灵鹤,灵鹤。”晏初十见翟灵鹤脸色越发凝重,询问道:“想什么,如此出神?”
“晏初十,倘若我说我的血能——”
晏初十急着捂住他的嘴,使着眼神睨向一旁,“你说雪大啊?对了,外面确实下了大雪。”
翟灵鹤收住话,将晏初十拽了出去。
晏初十将门合上,左顾右盼查看。转头低语道:“你还真不要命了?不,你也死不了。这件事除了你、我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翟灵鹤实话道:“我已告诉辛归。”
“什么?”晏初十惊讶不止,“没曾想居然是你先告诉他,而不是他发现的你。”
翟灵鹤含着笑意,颔首说道:“我信他。”
晏初十伤心地嗫嚅:“怪不得辛归回回见到我,便想杀了我。”
“我的血能解毒,那日我见季宁过于虚弱,便喂了些血。”
“你方才是想说这个?”晏初十抻着手臂,沉思道:“古籍上是有此说法,但未有人验证。”
“现今不是有一个例子?”翟灵鹤偏头示意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