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蹲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了,腿都蹲麻了。
远处,负责这个案件做笔录的警察走出来,面无表情的说着,“看不出来,你力气倒是挺大的。人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能不能醒还是不一定。”
“我只是正当防卫。”她辩驳了一句。
“他是你舅舅,而且也没有做出威胁你生命的举动。你这,可连防卫过当就算不上。”
顿了顿又将视线移向贺静,“你们好好谈谈,是否要判刑,有很大一方面取决于你们追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好。”贺静眉眼间带着凉意,低声应道。
等警察拿着笔录转身走了,贺静眼底才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走到章言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刚才听到警察说的没?你想不想坐牢呢?”
“舅舅没有伤的那么严重,对不对!”章言语气笃定。
如果真伤的很重,昏迷不醒,此刻贺静不可能站在她面前。
被章言拆穿了,贺静脸上一点慌乱都没有,眼底带着轻笑,“说你聪明,可聪明人不会犯倔。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敢在老虎身上拔毛。”
“不想坐牢,就把就手写一封信,承认你骗了遗产。明天早上我来拿,你只有一个晚上写信的时间。”贺静撂下话,就离开了。
看着她背影,章言恨的咬牙。
摆在面前的现实是她自有她自己,拿什么去跟白家有钱有势的去斗!
就算她按贺静的要求做了,白家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派出所里,各人忙着各自的事,没人再理会她,她一直蹲墙壁的角落,不知道多久,派出所里一阵热闹。
“闵校尉,您怎么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说话的是这里的所长,语气十分殷勤。
章言一听到闵校尉这三个字,像是浮沉大海里看到一叶扁舟一样,着急的想起身,看向声源处,找寻着他的身影。
腿麻,她起身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从一踏进门,闵校尉的眸光就在找寻着,最后视线定住在浑身是血的章言身上。
闵校尉眉心紧着,薄唇掀起,声音冷凝,“她受伤了?”
陪同的所长,善于察言观色,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犯太岁了!
顺着闵校尉的目光,他看到了章言,急忙说道:“那一定不是她的血,进局子里的人,身上如果带伤,我们一定会把人先送去医院的。”
远处章言想站起来,可腿实在是使不上力气。
她再抬头时,跃入眼帘的是男人黑色的皮鞋,和银灰色西装裤。
她不管不顾地攥紧了男人的裤脚,“帮帮我……帮帮我,求你……”心底的绝望快要将她吞噬,除了抓着眼前的浮木,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