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久猛地回过头,差点儿贴上她的脸,两人不约而同地一惊,这时他的鼻端飘过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
他的心像是漏掉了一拍,连忙又转过头朝前看去,有种被人当面戳破的窘迫感,不大自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骆秋被他刚才猛然调头凑近的脸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轻薄她,正想着一脚把他踹下马去,见他比自己还慌张地转过头,才放下心来,“那庄头看起来对你毕恭毕敬,但你却对庄内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而庄头同你说话处处透着小心谨慎,虽说也没什么不对,但你们之间总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你说说哪有自家主子和庄头不熟的道理?”
听了她的分析,他不禁想笑,精心准备了两日,到头来却被她一眼看穿,真不知是他变蠢了,还是她太聪明了。
现下身份已然被拆穿他也没再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不过他更好奇她能不能猜出他到底是谁?
“那你可知我是谁?”
骆秋撇了撇嘴,心道她来江夔的时日虽说不长,但私下却把这江夔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打听了一遍,敢冒充陆大公子的贵族子弟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而这里面最有可能的…只有一个。
“羡君公子,徐怀久。”
徐怀久没想到她还真能猜出来,高兴地哈哈大笑。
“你怎么猜出来的?”
因为所有富家公子哥儿都没你这么闲…也没你这么浪…
骆秋挤出个笑来,心道之前在晧月阁她居然当着这浪荡公子的面说她敬仰他!早知道他居然是这么个德行,她就不该多那一句嘴。而且以前在朔州听说这位羡君公子不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怎么现在看来却像是个沾花惹草的风流鬼?
可见传闻失真,她被坑了。
“徐公子,敢问这江夔还有谁能比得上您的身份,而又有谁敢轻易冒充陆巡抚家的公子?”不过恭维话却是不能少的。
看此人做派与闻居远截然不同,想不通他们两人怎么能相提并论?
对比闻居远那一张冷脸,她更不愿意面对这种每一根头发丝都好似要勾搭人,热情到让人心生退避三舍的脸,毕竟她可不是那些豪门贵女,经不起这位浪荡公子的折腾。
她还是早早与他说清楚为好,免得纠缠不清,惹得一身骚。
徐怀久听了她的恭维,还以为她十分欢喜,毕竟羡君公子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让他多看她们一眼,他也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记得你在晧月阁说仰慕我…”
“徐公子,请注意措辞,不是仰慕,是敬仰!”
就知道这骚包公子想入非非,她才不上当。
“那不还是差不多?哎,你倒是说说要那苎麻何用?”
骆秋白了他后脑勺一眼,“天机不可泄露。”
“那说说你和闻居远是怎么认识的?你觉得他怎么样?是不是整日摆着一张臭脸,高高在上的?”
他倒完全没听出她话里的敷衍,问起来没完没了。
“天机不可泄露。”她决定用这句话堵住他的嘴。
“怎么又是天机不可泄露?闻居远为什么会教你习字?而且你为什么要模仿他的字?不如这样,以后我教你写字,我的字比他的字好看一百倍。”徐怀久有些着急一连又问了好几个问题。
骆秋闻言只想把他踹下去,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徐公子,就算你的字比闻公子的好看一千倍一万倍,我也只喜欢闻公子的字。”
徐怀久听她如此说,立时气得勒住了缰绳,“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