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心胆都粉碎。
他落荒而逃。
剑宫开始乱了。
接天殿上,居高临下俯瞰一切的度惊弦背负双手,默默思忖。
不足为奇,不过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反倒是这里,有稍许出乎我的想象。
他环视四周。
方才天空现水脉挣扎虚影之际,呆在接天殿的护法们按捺不住,商讨之后,分出一半下了接天殿,往各处水脉探去。
就在他们离去不久,喊杀声突然由远及近。
山道之上,开始现出众多魔众身影。
留在接天殿的其余护法顿时起身,如临大敌般挡在接天殿前,虎视来犯之地,决心哪怕横尸此地,也不能叫他们踏入接天殿一步!
但决心并不能挽回力量上的差异。
如今水脉正在挣扎,剑宫多数弟子都去护卫遍布剑宫峰峦的水道,而燧宫先按将很大一部分力量集中在了此处,在众多魔众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鳄一般蜂拥而来之后,出现的是燧宫有数魔首,战狂的身影!
战狂全身染血,所行之处,敌血汇成小溪,泊泊自他足下蜿蜒。
他奉明如昼之命而来:三教首领死不死不要紧,度惊弦的头颅,一定摘下!
两人隔着最后一段路遥遥相望。
战狂冲度惊弦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度惊弦竟也回了一个带着淡淡兴味的微笑。
明如昼不先杀三教之首反而来杀我吗?
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算我小觑他,未想到明如昼竟能战胜自身固有偏见,做出这么正确的决定。
不过……哎呀呀,若这分|身今日真死在这里,事情可就玩大发了,我总不能此时此刻还再出一个分|身,收拢残局,聚合正道吧?
度惊弦祭出玉称,苦恼地想着待会要怎么破釜沉舟,侥幸逃脱。
剑宫所有护法与弟子全挡在他的身前。
但战狂横冲直撞,左右上前相拦者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不过眨眼,他已经大步冲到接天殿前,只要再走一步,便来到度惊弦面前!
但一道薄薄的毫光突然自接天殿上方罩下,挡住了战狂的脚步。
战狂横行无忌的步伐为之一顿,被他挥开剑宫护法们再度聚上前来,却在接近战狂之前先被燧宫宫众挡住!
这些宫众大多也并非护法的敌手,可他们悍不畏死,一个死了立刻有两个填上,以人肉组成一道铁般防线,将剑宫诸人牢牢挡在外边!
战狂就在此时对着毫光提起兵刃。
他的兵刃是一把巨斧。
巨斧第一次劈下,毫光一阵抖动;巨斧第二次劈下,毫光出现龟裂;巨斧第三次劈下,毫光已散碎万千,阻拦在战狂前面地无形之力瞬间消失!
他毫不留情,毫不犹豫,举起平生功力,斧头血光浮动,鬼影呼啸,高高抬起,重重落在度惊弦玉称之上!
本就龟裂的玉称受这一击,于半空之中一摇,“啪”地掉落地上。
战狂的巨斧却还有余力,去势未消,继续劈向度惊弦的头颅。
寒锋迫体,鬼影缠身,眼看斧头血光便成脖颈红口之际,千钧一发,万千尘丝缠上巨斧,静疑女冠手持拂尘,出现在战狂与度惊弦之间,为度惊弦挡下必杀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