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暖眼睛眨巴眨巴,在知青点的大门口站住了,她笑眯眯的说:“小舅,我们就不进去了。”
这时候姥姥和大舅已经带着喜鹊先回来了。
而小舅是和楚梓州还有宋良说一下事情。
所以他们才落在了后边。
宋玉暖也悄悄的察觉到了小舅的异常。
但她只当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让小舅进屋休息,也没多余的废话,就连话痨大哥都识趣的闭了嘴。
宋玉暖带着大哥还有弟弟离开知青点,往宋家的方向走。
手指微颤的夏新东心底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外表看他一切如常。
这是他极力控制的结果。
否则,他早就当场发作了。
他神色温柔,目送着孩子们离开,走的时候还嘱咐他们早点睡,并且答应小暖明天早起和她一起去教委找商主任。
和母亲还有大哥说了一会话,又答应喜鹊明天也带她去玩。
随后,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了屋子,他关紧了门,几息之后,神情变得阴冷神色狰狞,眼底里满是戾气翻滚。
和刚才判若两人。
他五岁就生活在地下室,十岁之前经常被上官恒虐打,他活到今天,吃尽了这个世间的苦,他不能去上学,没有朋友,更不能行走在阳光下,唯一的光就是天窗投过来的一缕。
三十年啊。
他怎么可能和一个正常人一样?
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得病了,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心里上的。
身体上的还好,怎么都有解决的办法,可心理上的,似乎无药可解。
他恐惧厌憎一切人和事,却又要装作不在意。
他不喜欢人靠近他,包括母亲,可他依然要装作不在意。
抱着阿盛的时候,身体里的那个声音在疯狂的嘶吼,可他依然还是不在意。
他不但有社交恐惧症。